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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卷 第二章 植入手术)

    远方传来呼唤自己的声音。

    真是一群啰嗦的人,被捉到的话在很多层面上都会很麻烦的。

    她打开门扉来到外面。

    为了不被捉住,她拚命地跑了起来。

    感觉很舒服,她最喜欢迎著风奔跑了。

    她回头望向后方,确认没有人追过来。

    她跑过用白石头盖成的桥上。水在桥下大量地流动著,然后落入前方的瀑布。她总是被他人提醒这里很危险,不要一个人过桥。

    不过,没关系。只要不越过栅栏就没事。

    只要横渡对岸越过山丘,就会看见一座湖泊。只要到那边就不会轻易被发现吧。而且那边的景色很不错。壮丽群山覆盖著白雪,映照在湖泊上的光景非常棒。

    想快点看见那幅景色。

    她用迫不及待的心情过桥。

    不过,今天有点奇怪。

    景色歪斜著。是怎样了呢?眼花了吗?

    身体突然浮起。

    简直就像是落穴陷阱似的,脚底的立足点突然消失。

    从桥掉下去了?

    身体坠落。

    怎会这样,自己明明好好地跑在桥梁正中间,也没越过栅栏的说。

    眼前的光景歪斜,景物跟自身都变得分不清楚什么是什么了。

    激烈的水声发出,身体沉入水中。

    就这样被冲到瀑布的话,一定会死掉的吧。一旦掉落就绝对没救……某人是这样说的。那个人……是谁呢?不过,水里面却非常安静,而且也没有暗流。

    眼前忽然一亮,身躯浮上水面。

    黑色的天空。

    是夜晚。

    银色之月在夜空散著光辉。

    樱色花瓣以那颗月亮为背景乘风而降。

    ……好美。

    她只是这样觉得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的事,连一件也没有浮现心头。

    她凝视天空,永恒地漂浮在被石墙围绕的池子中。

    ◇◇◇

    结束治疗与休养后,伤无重新上学的日子来临了。

    「早安。」

    「啊,早安。姬川,一回岗位就进行服仪检查吗?」

    校门前方有姬川映流单手拿著电子纸进行盘查的身影。

    「嗯嗯,因为我一直把风纪委员的工作交给其他学生处理,所以要帮一点忙才行。」

    姬川沐浴在朝阳下,对学生们发出声音的身影非常美丽。黑发承受日光发出闪闪光辉,表情与声音也充满活力。

    她以前明明都是板著一张脸进行检查的,现在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因为对现在的姬川来说,这个安稳的日常生活才是喘息之刻吧。

    死里逃生无数次,而且接下来也有更严苛的战斗等在后面。到下次作战为止的这个——短暂的日常生活才是重要的时光。

    「?怎样了吗,伤无同学?呆呆站在这种地方会妨碍到其他学生唷。」

    「欸?啊啊,也是呢,抱歉。那我先去教室——」

    「啊,等一下。」

    「嗯?怎样了吗?」

    伤无正要离去时,姬川走近他身边。踏进要谈话显得太近的距离后,姬川快速地将手伸向伤无的脖子。

    「喂,你要干什……」

    姬川的葱指插进伤无领子上的领结。

    「真是的,领带打得很随便吶。」

    「欸?」

    将领结弄松后,姬川先将领带解了下来。

    「你是天地穹女神的队长,所以请保持好仪容唷。」

    「啊,嗯嗯……」

    什、什么啊,这种新婚夫妇般的场景是怎样啊。这里可是上学时的校门口喔?

    姬川的脸庞近在伤无鼻尖,那是连眨眼的声音好像都会传入耳中的距离。在近距离一看,姬川长长的睫毛看起来更长了。姬川目不转睛地注视伤无的领口,动作俐落地打起暂时解开的领带。柔软细致的指尖有如在搔痒似地触碰伤无的脖子。

    传来轻飘飘的花香味。

    有光泽的黑长发随风飘扬,宛如舞动般沙沙沙的摇曳著。

    这是姬川的洗发精香味吗?

    伤无的胸口无预警地猛烈跳动。

    前来上学的学生们一边投来微妙视线,一边通过校门,这一点也让人很介意。

    然而就在此时,脖子有如闭幕似地被紧紧阖上。然后,胸口被轻轻敲了一下。猛然回神时,伤无与抬头仰望这边的姬川四目交会。

    「好,这样就行了……怎样了吗?」

    伤无觉得不只脸颊,连耳根子都变热了。

    「欸!?不、不是的,没什么!那就加油啰!」

    伤无用生硬的步伐前往楼梯口。

    他在走廊上步行,朝教室移动。虽然有来自异世界的袭击,战况也渐渐变得吃紧,却完全无法从学生脸上的表情感受到阴霾。

    哎……也是啦。

    紧急状况什么的,这种事打从第二次异世界冲突后就一直存在著。事到如今就算慌张也解决不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倒不如说从关岛到冲绳——阿塔拉克西亚正确实地接近著日本。击坠数也有所提高,至今为止无法打倒的敌战舰也变得有办法打倒了。原本在开发中的对魔导兵器用武装也进入实战测试的阶段,学生们也比先前更能感受到转守为攻的气氛吧。不要说是恐惧,这里反倒是弥漫著斗志盎然的氛围。

    攻略东京时或许也会需要大家的力量吶。至少技术部门的开发与量产必须加快脚步才行。

    伤无一边思考这种事,一边打开教室的门扉。

    「伤无!」

    进入教室的瞬间,红发马尾就扑向了伤无。

    「呜哇啊啊!史、史嘉蕾!?你走错年级了吧!」

    「又还没开始上课,没差吧?毕竟我在不同栋大楼上课,不是午休或是长一点的下课时间是没办法过来的。」

    她用手绕住伤无的脖子,让身体紧紧贴住。

    「呃,不。为啥要以泡在我们班为前提啊?」

    「什么嘛,不行吗?」

    史嘉蕾鼓起双颊。

    「到此为止吧,史嘉蕾。」

    优莉西亚从座位上起身,一边摇晃大胸部一边走向这边。

    「什么嘛,这是我的自由吧?优莉西亚没理由指挥我唷。」

    史嘉蕾不悦地转过脸庞。

    「这不是什么指挥,已经开始上课了吧?请你快点回自己的教室。」

    「哼!稍微迟到一下下也没关系喔。」

    呼的一声叹了气后,优莉西亚从胸口取出通讯终端机,接著放上耳朵。

    「你好,我是优莉西亚唷。请过来领取你们的老大,现在立刻喔。再三十秒就迟到了,那么一来马斯达兹的王牌上课迟到的不名誉流言会扩散开来的。」

    「等一下,优莉西亚。你刚才在跟谁讲电话啊!」

    甚至没有等待这个答案,走廊那边就传来数架心灵混合装置飞行的声音。

    「史嘉蕾!」

    在制服上面著装心灵混合装置的学生冲进教室。看到将褐发编成麻花辫的那副身影,史嘉蕾慌张地叫出声音。

    「库蕾美坦!你、你来干么啊!」

    是马斯达兹的库蕾美坦。她也有参加冲绳攻略战,是以褐发麻花辫为注册商标、喜欢西部片的快枪手。

    「史嘉蕾才是呢,在高年级生的教室里干么啊。你要是迟到的话,我可是会被吼的吶。」

    库蕾美坦不由分说的抓住史嘉蕾的手腕。

    「快点回去吧。芬丽耶达,另一边就拜托你了。」

    另一人——有著白金发色,脸上戴著眼镜的知性女孩走进教室。她跟库蕾美坦一样,在制服上面著装著心灵混合装置。而且她果然也跟库蕾美坦一样,硬是抓住了史嘉蕾的手腕。

    「了解。」

    芬丽耶达在上次的战斗中负责留守巨大浮岛,所以与伤无等人并不相识。不过在冲绳战后,她与其他成员一样转学进入了阿塔拉克西亚。

    「那么,立刻回去吧。再十秒就要开始上课了。」

    「啊,喂!放开我啦!我说你们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

    连对话的时间都没有,两人便喷射推进器,有如字面叙述般飞回自己的教室。

    姬川有如换班似地走进教室。

    「……刚才那是什么啊?」

    优莉西亚面露苦笑回答:

    「啊,不用介意。别管这个了,快入座如何?差不多要开始上课了吧。」

    「嗯嗯,是这样没错……不过今天的第一节课是自习。」

    教室内一片哗然。轻轻咳嗽清了清喉咙后,姬川继续说明联络事项。

    「听说崎坂老师会迟到。」

    终于连正常运作都做不到了吗?那个红色运动服。感到遗憾的氛围裹住了整间教室。

    ——哎,崎坂老师的事就这样吧。

    伤无斜眼瞄向爱音的座位。没有主人的桌子看起来很寂寞。

    没听说爱音今天要请假,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

    就在此时教室门扉开启,爱音现身了。她装出一如往常的冷静表情,银发一边在半空中飘扬,一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
    「爱音,你怎么了?是身体不舒服吗?」

    「不,只是普通的偷懒喔。比起上课,我觉得数墙上的污渍还比较有益。」

    姬川皱起眉头发出担心的声音。

    「爱音同学,你用不著勉强,在自己房内休息比较好唷?」

    「欸?」

    也许是反应出乎意料吧,爱音用吃惊表情回望姬川。

    「因为你的气息也很差,声音也有气无力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爱音垂下头,甚至没有反唇相讥。

    站起身后,伤无轻轻抓住爱音的手腕。

    「姬川,我带爱音去一下保健室。说不定有可能就这样直接去研究所那边……」

    「我明白了,爱音同学就麻烦你了。」

    「来,走吧,爱音。」

    出乎意料的是,爱音老实地顺从了。她的步伐虽然稳定,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,看起来令人感到不安。

    到保健室后,医生不在那边。那边有胶囊状的医疗舱,所以伤无打算先让爱音在那边接受检查,不过爱音顽固地坚持普通床铺比较好,所以伤无决定先让她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「那么,状况如何呢?」

    「没什么不同……本来就没有哪里不舒服啊。」

    话虽如此,她却很没有精神。平常的毒舌也没了动静。

    「……只是做了一个恶梦啦。」

    「是吗?那就好。」

    伤无用情报终端机确认爱音的生命徵象。

    「目前的混合量是70%吗,连接改装还——」

    话才刚出口,爱音就用毛毯裹住身躯背对伤无。

    「爱音,你果然害怕绝顶改装吧?」

    爱音维持背对这边的姿势,什么也没回答。

    「有一句话必须讲在前面。这次的作战预定要攻略东京。当然,是至今为止最大规模的作战。」

    「然后……?」

    爱音发出细细的声音。

    「避开绝顶改装是行不通的。特别是爱音,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,全时空粉碎将会成为杀手锏。所以我希望爱音跟我进行绝顶改装。」

    爱音在毛毯中保持沉默。空了很长一段时间后,她终于轻声答道:

    「……我不要。」

    「这次的作战行动是天地穹女神跟马斯达兹的总体战。不尽全力是很难活下来的。」

    伤无透过毛毯触碰爱音。

    什么?

    爱音的身体在微微发抖。

    「因为……我害怕。」

    爱音越过肩膀回望伤无,这让伤无有一种胸部内侧被揪住的感觉。爱音露出胆怯,好像会随时哭出来,有如迷路孩子般的表情。

    「爱音……」

    伤无抱起爱音的身体。

    「每次进行连结改装或是绝顶改装时,我就会想起奇妙的事。那些事情好像快把我变成不一样的某种存在。」

    爱音害怕取回记忆。回想起来的影像都是不可能存于世上之物,或是荒诞无稽的景色,爱音对这种不明确的感觉抱有恐惧感。

    「没事的。冷静下来,爱音。」

    伤无有如要让爱音安心似的,温柔地将手放上她肩头。爱音没有抵抗,任凭摆布地坐在床上,完全无法从那副姿态里感受到活力。爱音垂著肩膀,就像枯萎的花儿似的。

    「之前没有这种事……我不在乎我是哪里的谁,也觉得不能战斗的话不如死掉算了……可是,我现在却很害怕那些事。我非常害怕现在的我,还有我现在的生活都会不见。」

    「爱音,无论你想起什么都不用害怕。无论过去发生什么事,那都是过去的事了。」

    爱音抬起脸庞,用锐利视线瞪向伤无。

    「不要以为事不关己就说出任性的话!我想起来的事物,无论哪一个都不可能是这世上的东西吧?虽然我以为该不会是以前看过的电影或电视,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,内容应该更零散也没关系的……可是它们却不可思议地有著整体感,简直像是互相联系的一个世界。而且……今天早上的梦也——」

    「梦?」

    爱音噤声垂下视线。

    伤无也尴尬地搔搔头。

    「爱音……不好意思。老是让你害怕,抱歉。」

    伤无温柔地紧拥爱音的身躯。爱音有如依偎般将身体靠在伤无身上。

    「……不会啦,我自己也明白的。害怕梦什么的就像孩子似的。不过,这并不是理论。就算我想压抑,还是会渐渐产生恐惧的心情……停不下来喔。」

    伤无将爱音的秀发绕在指头上。然后,有如用手指梳头发似地轻轻滑动。柔顺的头发没被勾住地通过指缝。

    「啊……」

    爱音眯起眼睛扭动身躯。

    那是银色的美丽秀发。滑过指缝间的感触非常舒服。既柔顺又有如在搔痒皮肤似的,这种舒服触感也渐渐疗愈了抚摸头发的那一方。

    「爱音,不管你拥有怎样的过去,不论你是哪里的谁,我……我们都不会改变。你是重要的同伴。对我来说,除了千鸟渊爱音外,你谁也不是。」

    伤无重复抚摸爱音的头。

    「所以,不用担心。就算知道你的过去,我也……不只是我,姊姊,还有姬川跟优莉西亚一定也是如此。谁也不会改变的。」

    「伤无……」

    爱音将脸埋进伤无的胸口。接著,爱音也把手绕到伤无背部紧紧拥住他。爱音的大胸部压上了伤无的身躯。

    「我很高兴你这样说……可是,一定……」

    「嗯嗯,用不著焦急。虽然是大规模的作战行动,不过还是从侦察开始进行。你慢慢整理心情吧。要更相信我们喔。」

    爱音垂著脸庞,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回答:

    「嗯……对不起。」

    没错。不管我变成怎样,伤无他们一定都不会变。

    爱音吞下冲到喉咙边的话语。

    ——会变的人,是我。

    ◇◇◇

    告知下课的钟声在中学部的校舍鸣响。

    她贮存资料,关闭投影在桌上的视窗,然后切掉电源。上课的资料与笔记也会跟自己的房间与学生手册同步更新。内容里有些地方不懂,去队长房间的路上好好复习一下吧。

    一边想著这种事,希薇亚•希尔古卡特一边整理东西。就在此时,同学浮现笑容走向这边。

    「希薇亚酱,等一下我们大家要一起去买东西,要不要一起去?」

    从座位上起身后,希薇亚抬头仰望女同学。班上同学不论男女,每个人都很喜欢这个从英国过来,身材娇小有如洋娃娃般可爱的留学生。

    开口搭话的女孩,以及等在后面的七、八人集团都满怀期待地双眼发光。她们今天终于鼓起劲,打算要约看起来总是很忙碌的希薇亚。

    「要去买东西吗?」

    「嗯,就像看看饰品啦,去家庭式餐厅聊天之类的。」

    站在后方的女孩子也开始进行掩护射击。

    「还有,好像新进了一台新的3D全像大头贴。一起去拍嘛。」

    希薇亚看了看手表。

    「嗯,如果是二小时左右的话,没问题喔。」

    「哇啊!真的?太棒了!」

    「可是,只有二小时吗?希薇亚真的很忙呢,是研究所的工作吗?」

    「呃,嗯嗯……差、差不多啦。」

    其实希薇亚跟平常一样,打算前往队长的房间。然而不断拒绝同学的邀约也让她感到抱歉。

    今天队长也去了研究所,所以应该会晚归才对。虽然打算利用那段时间展现自己拿手的新料理……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啰。今天就煮队长也很喜欢的咖哩。

    「那就走吧!」

    「好。」

    希薇亚把皮革包当成旅行包背著,在同学的簇拥下离开教室。她们一边聊著课程跟军事训练的话题,一边来到楼梯口。然后,一辆黑头车停在校门前方的光景映入眼帘。

    「欸,那不是天地穹女神的专用轿车吗?」

    「真的呢,是来迎接校长的吗?」

    大家一边说著这种话,一边来到校门附近时,黑头车的车门开启了。

    看到从里面出现的人物后,希薇亚吃了一惊。

    「队……队长!?」

    表情严肃的飞弹伤无走下车。

    「希薇亚,上车吧。有重要的事要谈。」

    ◇◇◇

    「欸欸!要让希薇亚当心灵混合装置的驾驶员吗……!?」

    希薇亚连嘴巴都忘记阖上,一脸吃惊地呆立在原地。

    在研究所实验室里的人只有伤无与怜悧,京,还有希薇亚四人。伤无表情严肃地答道:

    「没错,现在的候补生中,对核心的适应度、才能,不论哪一项要素你都是首位。」

    「真、真的要由希薇亚……」

    「再来就看你的意思了,我不会强迫——」

    「请让我当!希薇亚一定会打倒敌人,把英格兰——地球取回来给队长看!」

    希薇亚毫无迷惘。那副表情与话语传来了坚定的决心。

    身为提出话题这一方的伤无口气倒是吞吞吐吐的。

    「希薇亚……那个,你可以不用立刻答覆。也没必要慌张。更仔细地考虑过后……再回答也——」

    「希薇亚考虑了!那是希薇亚至今为止一直梦想著的事!」

    希薇亚露出拚命的表情如此表达。

    相反的,伤无却皱起脸庞。

    「这对你来说是重大的决定,就算你拒绝也不会有人开口抱怨。」

    看见伤无的态度,希薇亚的脸庞因不安而罩上阴霾。

    「队长……觉得希薇亚不配接收核心吗?」

    「欸,不、不对,不是这样的。虽然不是这样……」

    「那么,为什么要用那种建议我拒绝的方式说话呢?说要给希薇亚核心的人是队长,希薇亚搞不懂队长的想法!」

    希薇亚握紧小小的拳头质问伤无。

    「这……」

    「队长……不想让希薇亚战斗吗!?」

    「这是当然的啊!」

    伤无反射性地如此大吼。

    大吼后,伤无露出糟糕了的表情。

    热度刷的一声从希薇亚身上消退。

    「为什么……要做这种事呢……先说出让希薇亚高兴的话语……又建议希薇亚放弃那件事吗……」

    希薇亚的目光四处游移,泪水立刻蓄积在那对眼瞳里。

    「不……希薇亚,等一下,这是误会。我……」

    「就是这么一回事吧……希薇亚虽然被选中,但这并不是队长的意思。其实队长想将核心交给其他人……」

    泪水在转眼间满溢而出,沿著脸颊滑落。

    「可是,如果是这样的话,希望一开始……就不要跟希薇亚讲这件事。这明明一直是希薇亚的目标与梦想……让希薇亚有所期待,这样太过分了。」

    扑簌簌地流下泪后,她发出声音开始哭泣。

    「等一下!我把希薇亚——」

    「已经够了!」

    希薇亚有如逃出去似地冲出研究所。

    希薇亚奔过长长的走廊,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从背后传入她耳中。

    然而,她还是继续奔跑。

    她什么都不想听。

    泪水让她看不清楚前方。

    可是,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。

    不管撞到何物,就算跌倒受伤都已经无所谓了。反正自己不会去战斗。

    「啊!」

    脚在转角处滑了一下。身体倒下,勾到放在旁边的垃圾桶,在打磨光亮的地板上滑行。背部撞到墙壁后,希薇亚停了下来。独自一人倒在没有半个人的走廊上。

    撞到的地方虽然痛,但似乎并没有受伤的样子。

    ——乾脆坏掉就好了说。

    慢吞吞地撑起身躯后,希薇亚趴在走廊凹进去的地方。其实这似乎是用来摆放自动贩卖机的空间,不过也许是撤走了吧,这里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空位。就算有人探头望向走廊,这里也会成为死角而无法发现自己吧。希薇亚在没有人类气息的走廊上将身躯靠向更加隐蔽的地方,抱住膝盖蹲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她谁也不想见,也不想被发现。她已经不晓得之后该如何是好,心里有一种自己的一切全部遭到否定的感觉。

    自己的实力无法与敌人战斗。

    如果是其他人还不晓得会怎样,但被最喜欢的队长这样想,比任何事造成的打击都还要大。而且同时,心中也涌出了强烈的懊悔感。

    自己说了那种话后,就冲出研究所来到这里。已经不可能再照顾队长了吧。而且,也不晓得该用何种面目见他。别说是天地穹女神,甚至会被伤无队除名吧。虽然只是队长一名,队员一名的两人部队,希薇亚却很中意伤无队。即使没特别进行过什么战斗或是作战行动,她还是对它有著一份情感。

    这件事也已经结束了。

    「好想回去唷……伦敦。」

    她发出吸鼻子的声音。

    自己住过的家,大概已经不存在了。家人一定也已经死了。这种事她其实心里明白。可是,可是,她还是觉得说不定还——

    「所以我不是跟你约好了吗?一起夺回伦敦。」

    「队、队长!?」

    伤无站在眼前。

    「那……那个……」

    蹲坐在凹陷处的希薇亚无处可逃。她甚至没地方可以躲藏,也不晓得该看哪里,只是扭扭捏捏忐忑不安地扭动身躯。

    「忘了跟我之间的约定吗?要用伤无队的力量夺回伦敦。」

    「啊……」

    那是伤无刚来到阿塔拉克西亚没多久的事。

    ——他还记得呢。

    「……可是,希薇亚得不到队长的认同……已经没办法一起战斗了。」

    希薇亚由下向上望,怯生生地如此问道。

    「你在说什么啊。无论加不加入天地穹女神,你都是我的部下。是我第一个部下,也是伤无队唯一一名队员不是吗?」

    希薇亚有如吃惊似地瞪大眼睛。

    伤无蹲下与希薇亚视线交会。

    「希薇亚,你比任何人都有才能。这一点我可以保证。你是我的——伤无队的骄傲。」

    「可是……既然如此,为什么我无法成为心灵混合装置的驾驶员呢?」

    大大吐了一口气后,伤无有如下定决心似地说道:

    「我不想让你死。」

    希薇亚的心脏噗咚一声大大地跳了一下。

    「队长……」

    「说出这种话没资格当队长呢……可是,我也没办法。我很疼爱希薇亚,觉得希薇亚很重要,想要守护希薇亚。要怎么做,才能让这种对象做出赶著去送死的行为呢!」

    伤无有如吐出苦恼似地说道。

    「可是……不管怎么想你都是适任人选。我不得不选择你。不过,我讨厌这样,非常讨厌。要怎么做,才能用我这双手把可爱的希薇亚送上战场?可是,要让别人做这件事吗?为了不想让你死的这个理由,将那个危险的命运硬塞给其他人吗?」

    将这些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发出声音令伤无感到痛楚。这是左右某人人生的选择,这种沉重感让答案变得看不见。

    「我不懂。怎么做才正确,什么才是最好的做法!」

    看见伤无的这副模样,希薇亚的心反而取回了平静。而且,她感到胸口里渐渐被暖暖的东西填满。这个人如此为自己著想。希薇亚胸口的悸动变得激烈,不同于悲伤的另一种眼泪从眼瞳里溢出。

    「队……长。」

    可是,这个人在眼前痛苦著。他是比自己大上许多,力量强地位也高的男人。然而,那个人看起来却像是容易坏掉,容易受伤的人。

    胸口深处被紧紧绞住。而且,希薇亚体内诞生了新的意志。

    ——我要守护这个人才行。

    从凹陷处爬出来后,希薇亚将小小的手放在伤无头上。

    「希薇亚?」

    然后,她温柔地抚摸伤无的头。

    「队长想太多了。是希薇亚自己说想要战斗的,这样就够了。」

    「可是……」

    「队长说不想让希薇亚死掉,觉得希薇亚很重要想要守护希薇亚。可是,这种心情希薇亚也一样。希薇亚想要守护队长,欺负队长的人,希薇亚绝不原谅。」

    「希薇亚?」

    希薇亚的眼神是认真的。只要从正面跟她面对面,就会感受到一股令人胆怯的魄力。

    「所以,希望队长不要因为希薇亚的事情而烦恼。一想到自己害队长受苦,就是希薇亚觉得最难受的事。」

    「不是这样的。希薇亚没有错,只是我无法下定决心罢了。」

    伤无轻轻挥开希薇亚轻抚头顶的手。希薇亚抓住伤无做著这个动作的手指。

    「希薇亚想跟队长一起战斗。像现在这种——背后支援也是重要的工作,而且照顾队长也很开心。可是,希薇亚想在最重要的地方工作。如果那里是能跟自己喜欢的人比至今为止相处更久的地方……如果是能跟那个人生死与共的命运,希薇亚会很幸福的。」

    「希薇亚……」

    伤无缓缓起身,用牵在一起的手扶起希薇亚。

    「会一直与死亡为伍唷。」

    「这种事希薇亚晓得。」

    「还有……混合量几乎不会自然恢复,所以要跟我进行连接改装。就算是这样也行吗?」

    「……啊!」

    希薇亚张嘴愣住的脸庞瞬间变得赤红。然后,她用力甩动跟伤无牵在一起的手。

    「真是的,队长神经真大条!」

    「也、也是吶……抱歉。」

    想办法安抚鼓起双颊抱怨的希薇亚后,伤无迈开步伐准备回研究所。

    希薇亚一边走,一边红著脸喃喃低语。

    「……人家也不是讨厌那样啦……」

    「嗯?你说了什么话吗?」

    希薇亚用难以置信的表情抬头瞪视伤无。

    「为什么会漏听重要的话呢!?」

    「欸欸?呃,总觉得很抱歉。那个,你可以再说一次吗?」

    「不要!那种丢脸的话请不要让人家说好几次!」

    两人就这样一边争论,一边回到了研究所。

    「谈好了吗?」

    怜悧与京在沙发上悠哉地喝著茶。

    「你们乱闲一把的嘛……」

    一想到自己与希薇亚心中的纠结,伤无就感到焦躁。

    「因为等你们回来的这段时间,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啊。」

    在茶杯里注入红茶后,京将茶杯放在碟子上,然后分别递给伤无跟希薇亚。吞了几口将那杯红茶喝乾后,伤无将茶杯放上碟子,还故意发出声响。

    然而,他总觉得伯爵红茶的香气似乎安抚了自己。

    「……可是姊姊,如果我们没回来,或是事情没谈好的话,你打算怎么做啊?」

    「你们不是回来了吗?」

    怜悧面露得意表情,一句话斩掉了些微的抵抗。

    「而且,事情似乎也谈妥了呢。」

    从沙发上起身后,怜悧走向京的书桌。书桌旁边有一个装有滑轮的坚固台架,上方载著一个小型保险库。位于上面的触控面板可以输入十位数的密码,还附有指纹认证的锁。

    「你们接下来将要进行很重要的任务,可以吧?」

    小小的电子声音响起,锁被解除了。怜悧从里面取出小小的金属片。那是长度约八公分,直径约三公分左右的胶囊状物体。怜悧将它交到伤无手中。

    「姊姊……这个是?」

    「塔罗斯的核心。京,麻烦你说明步骤。」

    『了解。』

    京将小型键盘放到膝盖上,然后以骇人速度开始输入文字。伤无与希薇亚前方跳出大视窗,文字讯息有如流动般显示在上面。

    『任务的内容是植入塔罗斯的核心。当然,被植入的人是希薇亚,植入者则是伤无。』

    完全没想像过的内容,让伤无有好一阵子无法理解它的意义。

    「这、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做到吧!?手术什么的是要我怎么做啊!你们觉得我办得到这种事吗!」

    文字有如要安抚伤无似地出现了。

    『没问题的。研究初期确实也进行过埋入手术,但之后研究有所进展,所以变得没必要动手术了。总之只要在体内插入核心就行,那样就植入结束了。』

    「什么?」

    『进入体内的核心会先分解,然后扩散在整个身体内。接著在胸部内部重新建构。这些工程核心会自动进行,无需特殊的技术。』

    「什么啊……那么一来,意思就是我动的手术根本没意义嘛。」

    『伤无的成果与资料成为了这些研究的基础,并不是没有意义。』

    就算被这样说,白挨一刀的心情仍然没有改变。

    『而且,就伤无的情况来说,无论如何都有必要动手术。所以没必要后悔。』

    这啥意思啊?

    伤无不懂京这番话语的意义。

    「那么,关于插入体内的方式,具体而言要怎么做啊?」

    京少见地花了一些时间才做出回应。

    『我会进行图解,希望你看这个。』

    视窗显示出女性的身体,以及剖面图。将下腹部放大后,显示出核心的插入口与路径。

    「真的……假的啊?」

    『真的。』

    伤无惊讶地阖不拢嘴。

    转眼望向希薇亚,只见她面红耳赤地扭动著身躯。

    「呃,根据刚才那番话,意思是我跟希薇亚……那个,按照刚才的步骤进行吗……?」

    『正是如此。』

    「不不不!不管怎么想这样都很糟糕吧!」

    京冷静地继续向慌张的伤无说明。

    『这一点就是这次的新尝试。就某种意义而论,到目前为止的植入手术都是以机械式的方式进行的。不过,有鉴于连接改装至今为止的资料,我们认为或许可以说植入时也一样。换言之,植入者与被植入者之间的关系……信赖与爱情这一类的要素或许会大大地影响核心的机能。』

    「的确……连接改装跟植入手术都跟核心有关吶。」

    『如果这是事实的话,将会是一个大发现。从植入时也会顺便进行初期设定这件事来想像的话,或许对心灵混合装置的基本性能与性格赋予造成巨大的影响。』

    「意思是就算核心相同,也会因为当事者与植入者之间的关系而产生性能差异吗?」

    『正是如此。』

    这是无法忽视的话语。如果因植入方式不同而能使心灵混合装置提升性能的话,就不得不这样做。因为这样做可以使战力得到提升,而且当然也跟驾驶员的生还率有关。

    『这是初次的实验。所以是否有那种效果,或者能表现出多少性能差异仍然不明。不过还是有一试的价值。』

    「嗯嗯,我也赞成。不过……希薇亚如何呢?」

    希薇亚低下头后,有如很困扰似地玩著自己的手指。由下而上地偷瞄伤无的表情后,她用几乎快消失的声音低喃。

    「是这样的话……那个,希薇亚想让队长……放进去。」

    「这样好吗?」

    希薇亚抬起涨红的脸庞,用湿润眼眸凝视伤无。

    「希薇亚无法想像跟队长以外的人……」

    发抖的低喃声令伤无的心脏剧烈跳动。

    『我有准备数间实验室,要选哪个都行,挑喜欢的吧。』

    萤幕上映照出实验室的模样。全部一共十间,有的房间是走摩登风,其他房间则是走奇幻风,就像这样各有各的巧思。

    ……唔,头痛吶。没有根据可以做选择。

    「啊……希薇亚,哪间好呢?」

    「嗯,很头痛呢。每个房间都很可爱。」

    伤无跟希薇亚一起烦恼这个烦恼那个,结果选了看起来很可爱的奇幻风房间。

    『是C实验室,明白了。这是实验室的房卡。』

    伤无接过京递出来的塑胶房卡。京的脸仍然朝向旁边,没有跟伤无面对面。总觉得那张侧脸好像微微变红了。

    『那么,步出走廊后朝左边前进,然后进入门上写著C的房间。里面也准备了操作手册,就给它做s下去y吧。』

    是连京都动摇了吗?只见她罕见地按错了键盘。

    「知、知道了。有事我会打内线的。」

    可恶,好像被传染了紧张感。都事到临头,心脏才在那边噗通跳吶。

    『good luck。』

    伤无装出平静的模样,按照吩咐步出走廊寻找实验室。

    「队长,门上写著C呢,是这里吗?」

    「似乎是吶,进去看看吧。」

    门扉很严密,而且似乎是隔音的。伤无打开锁进入内部。

    那是以白色为基调,使用红色与粉红色的可爱装潢。房间比图片上看起来更时尚,奇幻感也没强烈到那种地步。进一步观察房间的模样后,伤无察觉到一部分的墙壁与天花板是萤幕构成的。或许它们可以映照出自己喜欢的影像,不过现在却有如镜子般映照著两人的身影。不只是映照出身影,生命徵象也有如跟两人的身影重叠似地显示在上面,而且数值以即时的方式变化著。

    「啊,好大的熊宝宝唷〜♪」

    希薇亚叭哒叭哒地冲过去,一把抱住坐在沙发上的巨大熊玩偶。它坐著的高度就有一公尺五十公分以上。除此之外,在床旁边与房间的地板上也放著数只玩偶。

    房间的色彩虽然鲜艳,略微昏暗的照明却营照出沉稳氛围。

    然而,一想到接下来要在这个房间里做的事情,伤无就完全冷静不下来。

    偏偏是在这么可爱的房间,而且还是正在跟布偶嬉戏的希薇亚……这已经超越悖德感,甚至让人感到罪恶感了。

    「不行,这件事很重要,而且也是为了守护希薇亚的性命。呃,首先是操作手册吶。」

    床侧柜上面有内线电话,旁边则是摆著手册。

    「我看看,『基本上要进行的事情跟绝顶改装一样。趁陶醉状态时插入核心。成功的话核心就会暂时消失,扩散至身体各处』啊。」

    呃,只有这样啊!?

    「明、明白了。那么,首先要怎么做才好呢?」

    希薇亚握紧拳头如此询问。

    「那、那么……」

    可恶,不妙吶。比平常还紧张耶,冷静啊我!

    「唔咦?」

    伤无抱紧希薇亚。

    希薇亚的身体很娇小,而且也很暖和,是体温高的关系吗?这让伤无产生一种自己简直是在抱小动物的感觉。他轻轻用力,就像不要弄坏那副纤细身躯似的。希薇亚虽然身体僵硬,却没有反抗。

    「呵呵呵呵……果然是这种事呢?」

    「你不要的话……」

    希薇亚摇摇头。

    「不是不要……可、可是总觉得,希薇亚好像变成大人了。」

    伤无让希薇亚坐在沙发上,然后解开希薇亚的领带。伤无解开钮扣,将制服的前面拉开。

    「啊……」

    伤无的唇触碰到希薇亚的锁骨。伤无的鼻腔里飘著轻飘飘甘甜香气。

    「希薇亚有很好闻的味道呢。」

    在那个瞬间,希薇亚拉起制服的前襟,从沙发上起身。

    「果然还是不要!」

    「欸欸!?」

    是怎样啊,这么突然!

    「希薇亚今天也上了体育课,所以身体很脏!要去冲个澡!」

    「呃……并没有特别脏也不会臭喔?我是完全不在意啦。」

    「希薇亚会介意!」

    如此说道后,她冲进了实验室深处的淋浴间。

    甚至可以说很好闻吶……心里虽然这样想,伤无还是忍住没说出口。只有自己没冲澡也有点那个,所以希薇亚出来后,伤无也淋浴冲掉了汗水。

    他将毛巾围在腰际坐到床上。

    希薇亚依偎著沙发上的熊玩偶,身上只围一条浴巾。

    「希薇亚,过来这里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好的。」

    抬起腰部后,希薇亚很害羞地来到床旁边,接著坐到伤无的腿中间。伤无从后方拥住希薇亚的身体。

    「呼啊……队长……」

    伤无从希薇亚的肩膀轻抚到锁骨凹陷处,然后来回抚摸被毛巾遮掩的身体,就像在摸索它下方的身躯似的。

    希薇亚在伤无怀中扭动身体,似乎觉得很痒。

    「会痒吗?」

    「是的,会痒,可是感觉不错……总觉得很舒服呢。」

    伤无将手指插进卷在希薇亚身上那条浴巾的接缝处。

    「要拿掉浴巾啰。」

    希薇亚的喉咙发出咕噜声响。

    「请、请拿掉。」

    希薇亚绷紧身体闭上眼睛。伤无的手剥去勉强守护希薇亚身躯的那片布。

    出现希薇亚呱呱堕地的模样。

    肌肤光滑柔嫩,就像刚剥掉壳的白煮蛋一样。颜色很淡的白皙肌肤上没有半点瑕疵,微微隆起的单薄胸口也有著颜色很淡的樱色印记。

    「怎、怎样呢?希薇亚的身体不会很怪吧?」

    希薇亚仍然闭著眼睛,有如下定决心似地大声说话。

    微微一笑后,伤无向希薇亚搭话。

    「没事的。希薇亚的裸体既漂亮又可爱唷。睁开眼睛吧。」

    希薇亚睁开眼睛后,墙壁上的萤幕有如镜子般映照出自己的模样。看到被裸男紧拥的全裸的自己,希薇亚脸红到好像会从头部冒出蒸气似的。

    「希薇亚,为了进行绝顶改装,接下来要做各种色色的事。」

    「欸……各种……色色的事。」

    希薇亚似乎快要眼花了。

    「或许你会害羞,也会因为初次体验这种事而感到困惑,不过请你相信我,把身体交给我吧。」

    「希薇亚信任队长,一点也不担心。」

    「我明白了。那么,你不要忍耐,把身体交给快感。」

    伤无的手指触碰希薇亚的肌肤。指尖微微陷进白皙的单薄胸口。

    「唏呜!」

    伤无的手初次侵略了希薇亚还没被任何人触碰过的胸部。是因为冲过澡的关系吗?肌肤既湿嫩又滑顺。简直就像婴儿般的肌肤将手吸住,触摸起来的触感舒畅无比。

    伤无有如在享受肌肤触感似的,来回抚摸身体每一吋角落,接著将目标锁定在散发漂亮粉红色光辉的单薄胸口上。他有如要用手掌转动娇小胸部似地向上揉捏。

    「啊,啊,等……队长。」

    伤无的掌心开始感觉到胸部尖端变硬的触感。

    「怎么了呢,希薇亚?」

    伤无让舌头爬上希薇亚的后颈。

    「呼啊啊唔唔唔嗯嗯!」

    希薇亚缩起身体颤抖。

    「总、总觉得身体好热……有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。」

    伤无仍然将左手放在胸部上,并且用右手抚摸从腋下到腰部的曲线。

    「不要紧,不用担心。这就是希薇亚的身体顺利产生感觉的证据。」

    「可、可是……唔啊!」

    伤无的右手摩擦希薇亚的腹部,轻戳肚脐的凹陷处。然后缓缓享受了从大腿到膝盖的触感变化。

    然而,不管是哪一处都很柔嫩,摸起来软绵绵的很舒服,而且一切都是那么的纤细小巧。真的可以在怀中玩弄全身的这种触感只有希薇亚才有吧。爱音或姬川根本不可能这样做,更不用说是优莉西亚了。

    伤无让手爬上特别柔嫩的大腿,将手伸入内侧。

    「呼,啊啊啊,不、不行……啦!」

    希薇亚双脚使劲闭起大腿。这是不允许入侵的本能,或是快感造成的反应,拒绝著伤无的手入侵。

    「可是……不好意思吶。」

    「唏呀啊啊啊!?」

    伤无将手伸入希薇亚的膝盖后侧,摆出宛如让小孩子小便的姿势撑开双腿。

    「好、好害羞!不、不要看……!?」

    看到自己映照在壁上萤幕的模样后,希薇亚哑然了。

    「这、这种模样……好、好下流。」

    她满脸通红,表情也僵住了。

    伤无将自己的脚放进希薇亚的股间,不让希薇亚把脚阖起来。然后伤无张开脚,希薇亚的脚也很自然地跟著张开。伤无趁隙温柔地把手放到希薇亚的股间。

    「呼!?啊……啊啊啊啊啊!呀啊啊啊啊啊嗯!」

    至今为止不曾感受过的快感贯穿希薇亚。被伤无玩弄的地方扩散出令全身酥麻、让脑袋变奇怪的快感。

    「呼啊,呼嗯,不要!」

    伤无的手指规律地动著。希薇亚对这个动作产生反应,无意识地从口中溢出呻吟。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让伤无用手自由弹奏的乐器。

    那个声音渐渐交杂了咕啾咕啾的水声。

    ——为,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呢?

    希薇亚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身体会发出这种声音。

    「为……什么呀啊,呼啊,啊啊……不要!」

    虽然想发问,声音却被呻吟覆盖而无法说话。在这段期间内,伤无的手指又更仔细地开始爱抚。简直像是要解开希薇亚的构造之谜似的,用指尖确认著每个部位。希薇亚顶多也只有在洗澡时碰触那边而已,并没有这么仔细地将它张开过。

    她全身发烫,脑袋渐渐变模糊。她用糊成一团的脑袋看见了映照在眼前的女孩身影。

    ——好漂亮。

    希薇亚如此心想。她没想过那是自己。她用陶醉的眼神凝视著漂亮又可爱,而且还发出淫靡呻吟声的身影。

    希薇亚的模样也让伤无看得入迷。脸颊血气上涌,眼眸浮现泪水发出呻吟的表情,难以置信地艳丽,无法想像是收纳在自己掌中那名娇小少女的表情。

    「呀啊啊啊嗯!呜啊,啊,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!」

    在男人面前张开股间,因快感而扭动身躯,淫荡地别著身体。

    简直像是梦魔化身为不知污秽为何物的纯洁少女似的。

    「唔!咿呀!」

    身躯大大地弯折。在那个瞬间,希薇亚的身体喷出紫色光辉。

    那是绝顶改装的前兆现象。

    伤无摸索希薇亚最敏感的器官。捏起那颗嫩芽的瞬间,希薇亚大大地向后仰起身躯。

    「————!!」

    痉挛袭向全身的同时,她发出了无声的叫声。

    骇人快感与刺激让希薇亚无法呼吸,甚至无法出声。双腿伸得笔直,就像试图要用脚趾抓住某物似的。

    希薇亚的眼瞳里浮游著光粒。那对眼瞳缓缓闭上后,希薇亚的身体渐渐没了力气,有如要飘落似地软瘫在伤无怀中。

    伤无抱起希薇亚的身体,让她横躺在床上。然后,用指尖捏住放在枕头旁的核心。

    「接下来是重头戏了……嗯?」

    墙壁上的萤幕映照出类似手册部分内容的资讯。

    「核心无法直接植入。用人的体温弄暖给予刺激后就会启动,然后再植入……啊。」

    伤无拿著核心坐到床上。

    「希薇亚,终于要开始植入啰。」

    伤无的呼唤让希薇亚睁开惺忪的眼睛。

    「呼唔……呼唔唔……」

    软绵绵地张著的嘴巴流泻出撒娇般的声音。眼睛的焦点模糊,似乎仍然漂荡在快感的波浪之中。

    「不要紧吧?接下来就是重头戏啰。」

    希薇亚对伤无的声音做出反应,把脸转过来。

    「……是、这样啊……要把那个核心放进来吗?」

    口气虽然轻飘飘又虚浮,不过意识似乎恢复一些了。

    「嗯嗯,不过还需要做准备。希薇亚,把这个核心……」

    就在此时,伤无身上也发生了绝顶改装的前兆作用。伤无的身体产生粉红色光粒,那些光渐渐被吸进核心。

    「什么?这是!?」

    核心开始改变形状。金属软趴趴地弯曲,然后渐渐膨胀。接著它改变外貌,渐渐成为伤无见过的形状。

    「为、为啥会变成这种形状啊!?」

    就算是伤无也慌了手脚。他没听过这种事,手册上也没写。

    「欸?改变形状了呢……啊,那个,跟队长的一模一样耶。」

    希薇亚将朦胧的视线向下移至伤无的股间。

    「嗯……呜哇!」

    在不知不觉间,缠在腰际的毛巾松脱了。

    虽然觉得害羞,伤无却也比较起核心跟自己的身体。的确,不管是形状或尺寸都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「识名小姐说这是初次进行的实验……所以,这大概是到现在才晓得的事实吧。」

    然而,要自己给予这东西刺激未免有点那个。

    「希薇亚,好像需要用人的体温把它弄暖呢……」

    话讲完前,希薇亚就从伤无手中抢走核心。

    「了解。」

    然后她浮现淫猥微笑,接著伸出小舌头轻舔了核心。

    「呜喔!?」

    快感突然贯穿背脊,伤无整个人跳了起来。

    「怎样了吗,队长?」

    「呃,不……没什么。」

    虽然装出平静模样,内心却是一片混乱。虽然觉得不可能……不,那的确是希薇亚舌头的触感。这么一来——呜!

    希薇亚用手抚摸变大的核心。

    「是这种感觉吗?」

    震动腰部的快感袭向伤无。暖和又柔嫩的触感来自手掌,以复杂方式缠上来的是纤细的五根手指。

    已经没有怀疑的余地了,这是感觉的共享。伤无接收核心的情报,核心表现出伤无的反应。或许是在植入过程需要最大限度地掌握核心状态,并且将纤细的操控方式传达给核心的关系吧。

    「就算这样也没必要同步到这种……咕,可是这个……」

    用火热视线凝视核心后,希薇亚再次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「呜……」

    希薇亚发出炙热吐息。

    「真是不可思议……可以从这个核心感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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