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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02话 一心一意锻炼念力的结果就是这样啦)

    我升上大三,大学生活也过了一半,开始要面对求职了。我听说到大四之后便会忙于求职活动,但即使这样,我生活的重心还是在念力上。

    我已经锻炼出于计算上可抵销投掷于长崎的原子弹•胖子原子弹的念力肌了。现代的核爆威力不同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,所以难以说我能用念力抵御核爆。但反而言之,这等于于正面对决之中,若不祭出核爆便无法突破我的防御,可谓是一人军队。

    然而,我难以应付来自背后的偷袭。我在睡觉时无法使用念力,也无法防御光线,应该也不能抵抗辐射,无法察觉到从死角而来的偷袭,也没办法躲避毒杀。虽然我不打算干出与这种骇人的对象为敌的蠢事,但思来想去之后,便发现可以解决其中几项。而既然发现方法了,就会想尝试看看。

    念力真是博大精深,开拓未知的领域令人雀跃振奋。非干不可啊!

    首先是念力知觉……我决定磨练我的第六感。虽说是第六感,但并非直觉或天启之类的,而是以念力去感觉的独特知觉。如果可以办到,就能防止遭人偷袭,拥有千里眼也并非妄想了。为锻炼第六感,具体而言应该要做什么呢?当试图用念力举起无法举起的重物时,念力肌就会感到负担,这成为本次训练的关键。

    藉由念力肌是否感到负担,便能知晓对象的重量。意即,我是透过念力感应对象的重量。因此,可以推知念力并非只是肉眼不可视的超威肌肉,而是可当作类似眼耳鼻等可得知外界资讯的感觉器官加以运作。

    首先,我潜入日本海沟(最深深度为8020公尺),举起重量稍有不同的两团海水。右手上的海水为勉强无法举起的量,左手上的海水则为勉强可以举起的量,这种量的差距便为感觉上的差距。

    我张开防护罩以确保在深海中有空气,用手电筒充当潜水手电筒以得到光源,并举起海水又放下,放下海水又举起。一二三四、二二三四、三二三四。专注,全神贯注。不要思考,要去感觉。

    如同在蔬果集散中心的大婶一样,仅用手拿便能分辨这颗马铃薯属于S、M、L哪种尺寸,我也必须于无意识的状态之下,正确辨别念力肌所承受的负荷量。若听觉正常,就能分辨半夜飙车的摩托车所发出的噪音,以及一圆硬币掉落时所发出的声响,哪一种较为大声,人并不会一一仔细思考「摩托车声音和一圆硬币掉落的声音哪个比较大呢?呃呃呃」,就是那么一回事。我要学会念力肌的知觉,学会第六感!

    因为这过于有趣,我带著便利商店的便当,耗上整个周末以深海鱼为伙伴努力锻炼。但之后仔细想想,我注意到这并非非得在海沟中做的训练,便回家将方针转换为比较一颗90圆的苹果以及一颗30圆的橘子了。

    于日本海沟底下训练什么的,唉──真是的,得到力量的家伙就会凡事过于极端,所以才无可救药啊。这又不是少年漫画,没人想看荒谬古怪又不知所云的训练。啊,不对,若有「原来如此!这训练原来有这一层意义啊!喔喔喔我变强了!」这种老梗的故事发展正在等著我的话,就务必想尝试看看呢。但遗憾的是,并没有可以发挥我训练成果的场面。

    究竟为什么除了我以外,没有其他超能力者啊?虽然我很想说「这世界有问题!」,但有问题的应该是我吧。

    我心怀空虚,边完成大学的报告,边比较小石头的重量以及小汤匙与大汤匙的重量。我真想夸奖自己,想到比较超市中生鲜蔬果区的蔬菜重量这项训练。若能分辨较重且漂亮的蔬菜,对我个人与家计而言都有帮助。

    等过了两个月后,我大致可以判断念力肌所感受到的负担了。第六感觉醒。

    敏锐的念力肌知觉即第六感的应用范围很广。举例而言,假设我在道路上广泛张开一层薄膜,此时我便能得知通过膜上的行人、机车与汽车的重量。有这招的话,我就能感应到透明且鬼鬼祟祟来偷袭我的敌人了。大概会出现类似「你、你为什么会知道!?我的透明明明很完美!」、「呵,你的败因就是太小看念力术者的第六感了呢」这样的对话!喔──帅毙了!问题是这世上也没有会运用透明化技术来攻击我的敌人啦!可恶!

    算了,其他还有以自己为中心,事先张开如卫生纸般薄弱的球形念力膜后,便能即刻察觉到穿破膜入侵的人,这招对防范从背后而来的偷袭十分有效。实际上,当我在大学无意义地张开这层感应结界后,朋友从我背后悄悄靠近,并拍了拍我的肩膀,企图趁我转头时用手指戳我脸颊之际,我就用这招回避了。不过,当我一脸跩样地说「你没有隐藏住你的气息」后,却遭对方无视了,这令我有一点难过。

    那么,一如计画,我的第六感也觉醒了,但还有锻炼的余地。还没,还没结束呢。

    感应到念力肌所承担的重量便是一种触觉的代替用法,我想将它扩张至人类的五感,意即视觉、听觉、嗅觉、味觉、触觉等所有范围。用念力看、听、闻、品尝与触摸!若能做到这一点,就可以展现出通晓世间一切现象的神秘高人的行为举止了。

    念力射程至今为止皆需仰赖视觉,只要是看得到的地方,无论是何处都能发动念力,却无法于看不见的地方发动。然而,举例而言,透过「以念力观看」便能进一步延伸射程,自冲绳朝北海道射出念力,便能边啜饮刚泡好的芭乐茶边同时观看札幌雪祭!并且,当追加了听觉与嗅觉后,纵使我位于冲绳,也等于同时位于北海道了。

    这么一来,人在日本便能同时飞到国外。

    当美国发生龙卷风灾情时。

    我在大学餐厅边看电视实况转播,边射出念力阻止龙卷风。

    电视上随即映出了龙卷风遭神秘力量压制的画面。

    餐厅中的学生与打菜大婶纷纷为之惊悚,掀起一阵哗然。

    我则不发一语地露出窃笑啃食著赞岐乌龙面(¥380)。

    ……最后一句是怎么回事!

    唉呀,但藉由驱使第六感施展远端念力,就会自然而然演变成这种居家感呀。若这是在地下酒馆中,我穿著全身黑并用连身帽隐藏长相,边喝龙舌兰边看电视转播的话,就会显得有模有样了吧。但我可是普通的大学生啊,无法为制造气氛而花那么多钱。

    拜托,有没有人愿意资助我啊。为什么我拥有这么惊人的力量,却过著毫不起眼的生活呀?我在这时候,大概已经能与强国的军队战得旗鼓相当了喔。这也是因为我没去展现自己所拥有的超能力,才没人注意到我这个念力术者吧。唉~唉~唉~这种失望感已经是第几次了呢?徵求非日常状况。

    那么,总之第六感训练的第二阶段就是视觉训练。我希望学会「以念力观看」!会这招的话,不仅能感应到背后的气息,甚至能实际看见。

    人类所得资讯的80%皆仰赖视觉,若能「以念力观看」的话,100%的一般五感加上80%的念力视觉,便能得到180%的知觉感受(胡乱计算)。但我想这不是错误估算,毕竟这招并非只能见到自己的背后,而是能办到人在日本却在巴西观光这种事,可谓是千里眼。

    话虽如此,该采用何种训练方法令我头疼。老实说,这并没有什么线索。

    由于念力射程有赖视觉,所以念力并非与视觉毫无关系,念力与视觉之间必定有某种关联性。然而,我不太清楚关联为何,于是我决定先提升自己所知的部分。

    念力仅能于看得见的范围内发动。因过远而看不清楚,或对象在毛玻璃另一侧的话,精准度就会下降;若在地平线的彼端或被墙壁挡住的地方等彻底无法看见之处,便无法发动。

    我过去都是尝试提升射程极限,因此这次决定挑战延长射程极限。

    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。

    就是买一台望远镜。

    并用望远镜望远、于观察地点发动念力,以上!

    若是无法于望远镜所看到的地点发动念力的话,那也无妨,这依旧能作为贵重的资料,但若是透过望远镜也能施展念力的话,我就能有巨大的突破。毕竟这么一来,透过天文望远镜,我甚至可能在月球上发动念力。

    我在大卖场告诉店员想买望远镜,并请对方让我试看。结果,我发现自己即便透过望远镜也能施展念力,于是立即就购买了。虽然要价39800圆实在令人心痛,但这拥有对等的价值。

    我每天出门上学前,会花一小时走到阳台上,透过望远镜观看山上树木的树枝或招牌,同时行使念力。这是一种过去未曾有过的奇妙感觉,当我试图透过望远镜施展念力后,便有种戴上度数很深的眼镜的独特晕眩感。这以过去的经验而言,是一种好现象。念力的特性就是若感到不适或负荷,之后便会有所成长。感觉到不适感,就代表习惯并跨越障碍后,就会得到成长。

    事实上,第一天我用最低倍率观看时就感到晕眩与头痛,但到了第五天便习惯了,甚至觉得不用望远镜下的念力射程也有所提升。

    训练开始一周后,警察就找上门,说「我们获报住在这里的住户有偷窥的嫌疑……」,于是我拚死拚活地解释我是在赏鸟。冤枉啊!

    望远镜训练相当有效,大幅提升了念力的射程极限。

    首先,即使是只能朦胧看见的地点,我也能透过念力特有的知觉以感应那里了。尽管过远无法看见,脑中也能浮现「那里有这么『重』的物体呢」的意象。对这股意象施展念力的话,就能成功发动。

    「重量」──要针对「重量」施展念力。念力所带来的视野及重量,意即两者之间以触觉相连。正因为练习了念力肌负重训练,才能有这种成果吧。

    射程逐渐增加,经过两个月后,我就能对视野外的物体施展念力了。不过,精准度将大幅下降,「对这附近大约这么重的物体施展念力」,我仅能达成这么模糊的使用法。无法制造念力膜、让物体飘浮或静止,仅限于推或拉这种初步的念力行为。

    然而,这是一大进展。毕竟如今即使隔墙,我也能施展念力了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我就能从要塞外以肉眼不可见的力量,揍飞躲在要塞内的犯人了,大概啦。因为我仅能以重量标示看不见的对象,所以若不清楚犯人体重,就没有用了呢。

    针对隐藏起来看不到的地点、或遥远到看不见的地点施展念力时,感觉就类似于为了遥望远方而眯起眼睛,专注并「嗯──」地聚精会神后,便能稍微清楚地捕捉到稍远物体。记住这样的感觉后,接下来就是反覆练习。只能透过这么做,使念力成长。

    远、再远一点。起初念力仅能达到300公尺远,等我记住透过两倍倍率对600公尺远外的物体施展念力的感觉后,就开始不藉著望远镜进行尝试。我依稀感应到600公尺远外物体的「重量」,并于该地施展念力。若办不到,就再度透过两倍望远镜培养这种感觉。

    待我习惯600公尺后,便透过3倍倍率记住对900公尺远外物体施展念力的感觉。之后就是不断重覆这个模式。

    我所买的望远镜最大倍率为150倍。我逐渐调高倍率使自己习惯,半年后便得到300公尺×150=45公里的长射程了。现在即使对方逃跑,与我相隔如同全程马拉松的距离,我也能以念力捕捉对方了。不过,因为我仅能以重量识别目标,所以实际上无法这么顺利。

    半年内习惯了延长射程的训练后,纵使不需仰赖望远镜这个辅助轮,未来似乎也能继续延长射程。

    然而,有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我成功延长了射程,但尚未达成重要的「以念力观看」这个目标。因为我实在没有头绪,便一一尝试类似的事情。像是遮住眼睛度过一天、令房间逐渐变暗以探索目视念力的极限、练斗鸡眼、购买3D立体绘本、只闭上单眼、记住景象后再闭起眼睛施展念力等。

    结果,不知其中哪一项奏效了,抑或是它们的复合作用,我达成了「以念力观看」一事。

    通常来说,一闭上眼睛就会一片漆黑,但将意识朝向那片黑暗后,便能见到带有色彩、类似波纹的波浪状线条。当我持续训练「以念力观看」后,那些波浪状线条就不再抖动,而有了朦胧的形状,色彩变得清晰、轮廓也逐渐明显,最终便得到了与正常视物一模一样的视觉了。

    若于念力射程范围内,我能够自由自在地观看,有障碍物也没关系!还能任意变换角度!

    因此,念力的滥用范围大幅成长。像是将念力射入电影院中后,即使不买票也能在特等座上观赏;或是藉此偷窥心仪女孩的裙底风光和入浴镜头;还能抢先阅读尚未发行的漫画杂志。啊──不行不行,如果不把持住的话,就会遭黑暗吞噬并堕入邪道了。这就是拥有力量之人的宿命吗(笑)?

    然后──

    「宿命指的就是!这种事情啦!」我不爽地这么心想,并开始了地狱般的求职活动。

    没错,我已经大四了,必须出社会了。但从四月份就开始求职真是太奇怪了,毕竟这么一来就要大幅削减毕业研究(译注:日本学校的新学年度自四月开始;日本大学生必须缴交毕业论文方能毕业,为完成毕业论文所进行的研究即为毕业研究。)的时间,进行求职活动。大学不是求学的地方吗?

    即使我这么抱怨,也无法颠覆日本这扭曲(个人主观)的、成为社会人士的生态。虽然我可以物理性地彻底摧毁日本政治中枢,但这样是否可以改变社会生态?答案是否定的。我反而只能见到自己沦为邪恶的恐怖份子,并成为全民公敌的未来。

    透过暴力成事者,必遭暴力所毁灭,此乃因果报应,社会就是这样构成的──我好像在哪本漫画上看过,可疑至极。

    先不管宿命或社会革命了,求职是必须认真思考的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我的理想是从事喜欢的工作,或是做自己擅长的事也可以,选择能赚钱或轻松的工作也很好。

    我喜欢的东西是念力,擅长的东西也是念力。

    我于求学时期专注于研究念力,可透过念力提升工作效率,为贵公司做出贡献!……头壳坏掉的人才会在面试时说出这种话吧?

    「那你就用看看你说的那个念力呀(挑衅)。」

    如果面试官这么说……

    「好,我要用了(发动念力)(面试官飘起)(大楼崩塌)(我在化为断垣残壁的城市上方放声大笑)。」

    便会不幸演变成这种状况。这可不是闹著玩的。

    算了,这只是开玩笑,正常而言应该会斟酌力道,做到令咖啡杯飘起等对方能接受的程度即可。如果是我的话,可不会放过这种具备超强话题性且拥有万用技能的人才,保证正取。之后便是任职、入社典礼、新人培训、忙于工作、业绩蒸蒸日上、特别奖金、升官、相亲机会如雪花般飘来,有做念力训练真是太好了……不不不,不可能会这样的吧。

    我于妄想中途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我拥有这么强大的超能力,怎能甘于普通的上班族生活呢?有更能活用念力的职场吧。

    与政府有关的对抗超能力秘密组织之类的,我们会不为人知地击退侵略的外星人……算了,我知道这世上没有那种令人热血沸腾的职业,所以放弃了。但如果让我担任总统随扈,即使眼前忽然出现多如雨下的核弹头,我也能全面防御唷。若将我丢到冲突地带,几天后敌军还会因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全灭呢。

    试想一国之中有一位超能力者,究竟会如何?

    话虽如此,我没有门路,不知怎样才能去应徵总统随扈。况且,目前世界上的纷争并非建立于「歼灭敌人就能结束」这种单纯的结构之上。就算是我也明白,那是一种参杂了宗教、贫穷及政治操作的复杂东西。

    自己嘟嘟哝哝也不是办法,试著挑战看看如何?大举公开超能力,并表明「我正在求职」。认真来说,这样就不会再为找工作而烦恼了吧。

    然而!人怕出名猪怕肥。

    若有使用社群媒体,便会深深瞭解「树大招风」这个道理。能与军队抗衡的念力术者,恐怕在众人眼中更是上好的肥肉。到时大众媒体将纠缠不休、追根究柢地肉搜出我过去的经历与交友关系,并夸大不实地报导出来,名嘴则不负责任地随意评论,待话题退烧后,我就会惨遭遗忘。好可怕!我觉得自己无法承受,玻璃心会碎满地的。

    当我苦思著「有没有什么好方法」时,时光依旧毫不留情地流逝。于是我随波逐流地缓缓开始进行求职活动,隐藏著念力不断接受面试,同时受毕业研究追赶,哇哇叫著度过每一天。然后不知何时,我就确定将任职于某间中规模的创投企业了。

    我默默地感到惊愕。

    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。我明明这么呕心沥血地锻炼念力,但在我金色年华的求学时期中,却没有谜样的秘密组织或从异世界而来的女主角来接触我。

    要怎么办呀?我可要成为社会人士了欸,要来就快点来吧!非日常!等我变成大叔之后就很难去大冒险了,所以要来的话拜托你们快点来啊!

    你们没有要来吗?真的没有要来吗?

    ……没来。

    我顺利地从大学毕业,并去上班了,这一切顺利过头得令我想吐。

    我成为社会人士后,日子便稍纵即逝。

    漏洞百出的填鸭式新人培训、与任职说明截然不同的超不合理工时、明明表定八点上班却强迫员工提早七点到公司、晚上八点打卡后才是重头戏、天经地义地不会领到加班费、不断重复假日上班(无薪)、精疲力竭地回到家后立刻遭主管叫回公司、不可理喻的客诉、强加于身的责任、不符劳力的低廉月薪、稍微出错便失去客户并遭主管恶言相向还取消了升迁机会。

    好痛苦,虽然很痛苦,但人类是一种习惯的生物,过了一年后我便习惯这份工作,甚至学会了适度放松以混水摸鱼的技巧,待出现后辈后,便将前辈刁难的矛头与杂务都推给后辈。

    经过两年后,生活便多多少少上了轨道。

    这一天,我很晚回到廉价公寓,松开领带,以念力从冰箱中取出了啤酒,将身体坐进沙发之中,并打开电视。

    电视正在播映的是深夜动画,是有关超能力的故事。主角为一名施展火焰的少年,用剑指著穿著曝露的美少女并大吼「为什么要背叛我!」。看似女主角的美少女则默默流泪,以黑暗力量站了起来并袭向主角,使主角只能挣扎著迎敌。此时,一名身穿白衣的幕后黑手──中年男子正隔著某道萤幕,眼镜反光地望著这一幕。

    这故事真不错呢……

    我将啤酒空罐压缩成高尔夫球的大小,并以念力投入背后的垃圾桶中。我与这名主角究竟有何不同呢?

    我绝对比他强啊。喔──喔──女主角以凝聚黑暗而成的剑将卡车一分为二,白痴,要是我的话,还能把富士山劈成两半好吗。

    但是,这故事真不错啊……

    我也想度过这样的青春时期。

    我为什么要凄凉又寂寞地单手拿著啤酒,并收看这种作画随便的深夜动画呢?

    选择这种生活的人的确是我,因为害怕成名之累与重视安全,我并未公开展示过念力。我害怕成为焦点,这种担忧也大概是事实。然而,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因为我并未采取任何有风险的行动,便活在即为无趣且充满惰性的人生之中,这也是事实。

    泪水滑落我的脸颊。

    我的人生这样下去好吗?真的这样就好了吗?拖拖拉拉地干著毫无热情的工作,遭主管压榨剥削,成为一个可被替代、死后过了十年便会惨遭遗忘的社会小齿轮,这样就好了吗?

    我反覆自问,心中燃起了因两年的上班生活而消失无踪的火苗。

    现在一定还来得及。

    没错,学生时代的我的决心不足。

    要扭转想法。

    若非日常不来找我的话,便由我自己创造非日常。

    我要树立有不解之仇的宿敌,要找到可爱又强大的女主角,聚集独具特色的伙伴,建立与世界之暗战斗的秘密组织,制造和我们对抗的异形敌人──我具备能使之成真的力量,我过去累积了足以使之成真的训练。

    我喝完第二罐啤酒,下定决心并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!

    我决定了!

    我要辞职!

    我!

    我自己!

    就是超能力秘密组织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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