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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第7章 赌上内衣裤之战)

    首先发出叫声的是哈妮。

    「我觉得凉飕飕的!」

    我们现在仰赖著蜡烛微光,在「内衣裤仔」堡垒里的走廊上前进。

    「哈妮小姐,你怎么了?」

    爱儿回头看。哈妮悄悄确认著自己的裙子。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沉重的沉默落下。接著──

    「讨厌啊啊啊啊!」

    哈妮边大声呼喊,边停止飞行,降落到地面后颓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「你……你怎么了?为什么突然降落了?」

    「我哪有可能继续飞呀?因为……因为!」

    说到这里,哈妮羞红了脸颊,闭口不语。

    「因为?」

    我催促他继续接下去,她害羞得视线游移不定,自暴自弃地开了口。

    「我的内裤消失了啦啊啊啊啊!」

    「啥?该不会是……」

    「裙子底下什么也没穿啦啊啊啊!」

    哈妮的叫声产生回音。她的衣服像紧身衣一样,紧紧贴合在身上。乍看之下分辨不太出来,但原来穿在底下的内裤消失了!

    「咦?哈妮小姐,你不是原本就没穿内裤吗?」

    「人家有穿啦──!」

    爱儿的话气得哈妮提高了音量。爱儿每次都若无其事地讲一些很伤人的话……

    「为什么会这样……是不是掉在哪里了?」

    「那怎么可能啦──!到底哪个世界会有边飞边不小心掉了内裤的小仙子啊?那只是普通的变态嘛!」

    爱儿补了一刀,哈妮大哭回答:

    「就算你那样问,我也不知道啊。呜呜!」

    接著发出叫声的是爱儿。

    「怎么了?」

    「不,呃,那个!」

    爱儿将手放在自己丰满的胸上,看起来忸忸怩怩的。

    「我……我的,现在穿的那个……」

    「那个?」

    「不见了!」

    她将手按在衣服的胸口,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……难道是?

    「是你现在穿的内衣吗?」

    「请……请你不要讲出来!」

    「咦,你掉了内衣吗?」

    「怎……怎么可能有那种事!要怎么样才能只弄掉内衣啊?」

    是那样没错啦。话说回来,现在是什么情况?

    明显很奇怪。身上穿的内衣裤突然不见,这种事有可能吗?

    「你们两个还好吗?」

    亚莉艾诺担心地询问。她胸口上也穿著一件类似内衣的泳装。

    哈妮没了内裤,爱儿掉了内衣。由于亚莉艾诺下半身是鱼,所以她身上穿的只有一件泳装。她必然也会变得跟她们一样吗?

    「等等!你在看什么?」

    亚莉艾诺注意到我的视线,她像保护自己一样,伸手掩住胸口。

    「不,我只是担心你身上那件有没有问题而已。」

    「你真的是在担心我吗?还是在期待著什么?」

    「才没那回事咧!」

    「如果你肯跟我结婚,想怎么看,我都让你看喔?」

    玩心的代价太沉重……但不可思议的是,亚莉艾诺的泳装仍然维持原状。

    「真奇怪?为什么只有亚莉艾诺没事?」

    「我也不知道……是为什么呢?」

    爱儿看起来心神不宁,惊慌失措。我原以为她本来就露很多,应该不会很在意,但感觉好像不太一样吧?没有穿过女装的我,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但是,现在这个状况实在莫名其妙得要命。可以确定的是,发生了非常骇人,而且相当无聊的事情。

    「总之,我们快点往前走吧!」

    「好……好!可是……」

    爱儿忸忸怩怩,好像不太方便跑步。哈妮好不容易起身飞行,但是远不及平常的速度和亮度。她似乎只能压著裙子,慢慢地低空飞行。

    我们就这样在走廊上前进了一段路,看见尽头有一座巨大楼梯。

    我们连忙赶向楼梯,亚莉艾诺也用跳的跟在我们后方。

    「动作快!内衣裤不见而已,不算什么!只要靠气势忽视它就行了!」

    「靠气势……是吗?」、「没办法啦~!」

    面红耳赤的两个人边唉声叹气,边设法追上我的脚步。

    「你一定要先上楼梯喔!说好喽!」

    我边听著背后的哈妮死命告诫我的声音,边爬上楼梯后,发现眼前是一片宽广的星空。

    那里是堡垒的屋顶。

    「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逃离那座监牢的。不过你们有办法来到这里,的确值得称赞!」

    循著这道声音,目光的焦点对上了目标。是奴丝弥。她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。

    后面三个人跟著我,依序爬上屋顶。

    「是你!你对我们做了什么?」

    听见爱儿的谴责,奴丝弥露出更不屑的笑容。

    「你们说呢?你们的内衣裤是不是突然不见了?」

    「啥?怎么可能!」

    「你们这些人,真的很变态耶!」

    「心太大人!你快说几句!请你也对她说几句话吧……」

    「呜呕!」

    「心太大人?」

    先前的感觉再度涌上。不用说,就是作呕的感觉。只要我跟人类女性说话就会出现的反胃感,令人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「呜呜!呜呕呕!」

    「心太大人!」

    看见我痛苦地摀住嘴巴,奴丝弥非常开心地放声大笑。

    「哈哈哈!没想到刚才那个没用的男人也来了!既然你生病不舒服,就待在家里吸妈妈的内衣就好啦!」

    吸妈妈的内衣要干么!我连吐槽的力气都拿不出来。

    我的身体明显地拒绝跟她说话。

    「等……等一下!我们一路走来,是因为有心太在,才能过关斩将的,对吧?现在这样不是相当危险吗?」

    哈妮压著裙子,露出慌张的模样。

    「光靠我们几个,的确……再说,继续拖拖拉拉下去,刚才那群男人搞不好会赶来这里……!」

    爱儿也露出更多焦躁的神色。

    「你不是会用魔法吗?有没有可以让心太身体恢复的魔法?」

    「这种事太强人所难了!我不会用恢复魔法!还有不是我在自豪,我的魔法全部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!」

    「真的不是在自豪耶你!」

    「不过,我们不可以放弃。如果我的魔法可以做点什么,我一定义不容辞!」

    爱儿朝我瞄了一眼,似乎正在拚命思索著改变局势的方法。

    「没错!如果是可以看出上围尺寸的魔法,那我会!……但是,现在就算看出那个女首领的上围尺寸,又能有什么帮助呢……而且还得花上一分钟……!」

    爱儿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。

    「你们几个……到底在说什么啊?」

    奴丝弥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。

    我虽然深受反胃所苦,但还是努力回想爱儿的魔法。瞬间闪过一个主意!

    同时,爱儿也「啊」地抬起脸来。

    「啊,我想到了!如果是那个魔法,应该有用!」

    接著,爱儿立刻开始念起咒语。

    「人类啊。罪孽深重的人类之子。我将让你最宠溺的生物寄宿在你身上,好好反省身为万物之灵的骄傲吧!」

    爱儿清澈的声音咏唱结束──

    「『猫耳』!」

    说完这句话,爱儿的指尖释出光芒,直击奴丝弥的头部。

    光芒渐渐消失,最后奴丝弥的头顶──长出了猫耳朵。

    「啥?这是什么!」

    奴丝弥感受到头部有异,摸了摸那对猫耳。

    「猫……猫耳?你该不会把我的身体变成猫了吧?」

    「没有那样的效果!只是长出猫耳而已!」

    爱儿自傲地挺起胸膛。

    一脸得意的表情看起来很可爱,只可惜那个魔法一点也不值得骄傲。

    「到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!」

    另一方面,奴丝弥似乎非常混乱,不断摸著自己头上的猫耳。

    如果这是外面买得到的廉价角色扮演服装,我应该还是会将她认定为一个人类吧!然而,透过魔法长出来的猫耳,毫无疑问就是她本人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「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?」

    「当然有!那就是!」

    我立刻回答奴丝弥的疑问。她现在变成了亚人「猫女」。我也知道自己命名的品味很差,但是只要将她看成猫女,就不会涌上作呕的感觉了!

    「我不要紧了。谢谢你,爱儿!」

    「不会!我没想到这种魔法居然有派上用场的一天。父母亲的倦怠期总算得到回报了!」

    「我不知道那样是否有回报的意义。但总之谢谢你!」

    这么一来,至少我可以说话了。光靠对话能做什么,我也不知道,但是说不定可以找到改变现在这个状况的契机。

    「哈!你以为区区一对猫耳,能够对我的技能造成什么影响吗?」

    奴丝弥似乎误以为猫耳是用来封锁技能的东西──照她这么说。

    「『我的技能』?」

    「没错!我的必杀技,可以让大部分对手无力化,方便我执行我的工作!你们刚才应该也尝过了!」

    「「难道是!」」

    哈妮压著裙子,爱儿将手按在胸口上。

    「没错!正如你们所想的!看吧!」

    奴丝弥从口袋里拿出一大一小的布块。

    「啊啊啊啊!」、「那是!」

    哈妮和爱儿脸红大叫。

    「哈……哈妮的内裤!」、「我……我……我的内衣!」

    爱儿是纯白漂亮的大尺寸内衣,哈妮则是粉红色横条纹的可爱内裤。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她们穿著那样的内衣裤啊!

    「不要看!心太大人,请你别看!」

    「就算你那么说,我也没办法啊!在战场上,眼睛不可以离开敌人啊!」

    「请不要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说得很像一回事!」

    「哼哼!这就是我用技能抢夺过来的东西。你们珍贵的内衣裤,我就收下了!」

    奴丝弥露出胜利的笑容。

    「快还我啦啊啊啊!」

    爱儿脸变得更红,开始大哭大叫!

    「我不能就这样直接还给你。这可是我最重要的人质。不对,是内衣裤质!」

    没有那样的字汇。

    「呵呵呵!想要我归还的话,就承认你们是变态吧!」

    到底是什么情况!

    「你们必须这么说:『我是变态,我想要内衣裤,想要得不得了』!」

    实际上,在心理学里有所谓的「(注37)自我暗示」。无论是什么样的影像,只要用明确的话语告诉自己,就能在心中刻下强烈的印象。

    这次的「我是变态」,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属于自我暗示。加上由于是受别人逼迫下强制说出口,会让屈服感变得更强。

    「说出那句话之后,你们就会跟我们一样,萌生内衣裤小偷的本能!只要好好培育这样的意识,你们最终究会变成我们的伙伴!」

    「鬼才会变成你们的伙伴!真的说出那句话就会变成你们的伙伴吗?」

    「真的啦!大家都是因为一点小小的契机,渐渐堕落成现在这个模样的。好,你们也快点尝尝这个滋味吧!」

    奴丝弥合掌,开始低声念念有词。

    「包覆生物的彩色布块啊!保护肌肤,吸收汗水,并与羞耻同在的布块啊!聚集到我手中!」

    「什么──?」

    「『偷窃内衣裤』技能!」

    下个瞬间,我感受到自己腰部有股凉意。同时,肌肤直接感受到长裤的感触。

    「呜……呜哇啊啊啊!」

    「心太大人?」

    「咯咯咯咯!原来你穿著这样的内裤啊!」

    奴丝弥手里握著我的蓝色四角裤。

    「你看,你们看!大家快看喔!」

    奴丝弥像旗子一样晃动我的四角裤。

    「心……心太大人!原来你穿那样的内裤啊!」

    「心太会穿四角裤真令人意外!我原本想像你穿的应该是白色三角裤才对!」

    「等等!别闹了!」

    我慌慌张张地踏出脚步,两腿之间的感触与先前不同,让我对行动产生了犹豫。

    「你看你看,无法随心所欲地行动吧?现在你明白内衣裤的力量了吗?」

    「唔唔!」

    「先不管那个,你现在明白我们的心情了吗?」

    爱儿突然插话。

    「你刚刚说什么?『内衣裤不见而已,不算什么』是不是?」

    哈妮也参战。

    「对……对不起!」

    「你不是说『只要靠气势忽视它就行了』吗?那你现在靠气势忽视它如何?」

    「对不起。真的很对不起!这种情况实在让人无法忽视!」

    「你明白就好!」

    哈妮和爱儿咧嘴一笑,但是我们现在可没有余力做这种事情喔?

    「哼!你好像明白我的技能有多可怕了!夺走内衣裤,就能让对方无能为力!抢走的内衣裤又可以拿去卖!简直就是一箭双雕的技能!」

    大概是心情兴奋了起来,奴丝弥向我们展示技能的详细功能。

    「只要在半径十公尺之内,我都能感应到对方的内衣裤并夺走!」

    「什么!那刚才……」

    「你们刚才就在屋顶的正下方。如果无法直接看见对手,需要使用相当大的气力,不过看来是有那个价值。」

    「虽然没用,但是超级方便的!那么,为什么亚莉艾诺没事?」

    我边说边指向亚莉艾诺的泳衣,她再次用手遮住胸口。

    「主人……是不是我多心?我怎么觉得我没事,让你很生气?」

    「你想知道她为什么没事吗?」

    我咽下一口口水。

    奴丝弥愉悦地看著我们的模样,夸张地说:

    「因为那家伙身上穿的不是内衣裤,是泳衣啊!」

    原……原来是那么无聊的理由!

    「『偷窃内衣裤』只能用在内衣裤上头!适用范围出乎意外地狭小啊!」

    「可以无视于地板的存在,却拘泥于那方面?」

    「而且,如果是『可以外穿的内衣裤』,就无法使用!因为外露的瞬间,就表示穿的人没有羞耻心了!所以技能就判断这样的衣物不是内衣裤!」

    「那是你自己的技能吧?那你再把它设定得自由一点,不就好了吗?」

    「我也没办法!因为回过神来,我就获得技能了!这不是我自己决定的……」

    「回……回过神来,就获得技能了?」

    奴丝弥眼神望著远方。看起来好像正在犹豫该不该告诉我们。

    那模样令我再度想起心理学的铁则。「九成专注倾听,一成积极展现好意」。只能硬著头皮试试看了……!

    我拚命思考,决定引导她把话说出来。

    「『大家都是因为一点小小的契机,渐渐堕落成现在这个模样的』是吗?」

    「咦……?」

    「这是你刚刚说的话。」

    也是对那个人而言最重要的「(注38)关键字」。这样的关键字,会在不经意时脱口而出。只要先记住关键字,在其他时机重复,就能延伸出更多话题。

    奴丝弥轻轻移开视线,静静地微笑。

    「没错。不管什么样的人,都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契机就堕落……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了。」

    「小时候的事?」

    「没错。当时,我家一贫如洗。穷到连明天的饭在哪里都不知道。不用说,父母亲当然没钱买内衣裤给我,我连明天要穿的内衣在哪里都不知道。」

    奴丝弥开始娓娓道出自己的过去,我动也不动,专注地倾听。

    「我每天都很饿。心里一直只想著面包。还有,因为我没有内衣裤可以穿,所以也一直想著内裤。」

    「因为三不五时加入的内衣裤字眼而难以移入感情的,是不是只有我?」

    「吵死了!闭上嘴安静听我说啦!总之,我心里想的就只有内衣裤的事!而看著周围女生身上的内衣裤,久而久之,令我越来越羡慕!」

    「唔……唔嗯。」

    「『我想要!我想要!我想要那件内衣裤!我想把它变成我的东西!』我开始日日夜夜都想著这些事情。」

    谈话的内容虽然只是一些变态的事,但是奴丝弥叙述的语气却非常真切,我明白年幼的她是真的非常向往著内衣裤。

    「结果,某一天!当我回过神来时,手里已经握著内衣裤了!没错!就是因为我强烈的愿望,才发现『偷窃内衣裤』技能的!」

    「我可以把你刚刚说的当成一段佳话吗?」

    「不,心太大人,真的要说的话,应该算是『下流的故事』吧?」

    「吵死了,你们!把它当成一段佳话来听!」

    奴丝弥对分心的我们大发雷霆。或许是因为抖动的猫耳,害我越看越觉得她可爱。

    「总之,我就开始用那个技能收集内衣裤了!即使是别人穿过的内衣裤也没关系!毕竟我在那之前,连一件内衣裤也没穿过!」

    「话说回来,你干么不偷全新的内衣裤?」

    「『偷窃内衣裤』只能用在别人穿过的内衣裤上!」

    奴丝弥以骄傲的表情说道,但那不是值得自豪的事情啊!

    「要是你一开始向往的,是店里贩售的内衣裤就好了!」

    「因为人类忌妒的对象,一样会是人类。」

    「乍听之下好像很帅,但是你现在聊的是内衣裤的事情吧?」

    「不管怎样,结果就是我获得了好几件内衣裤,再也不用烦恼每天该穿什么内衣裤了。」

    「为什么你没有在那个阶段停手呢?」

    「因为当内衣裤越来越多时,我发现到一件事。也就是『这个可以赚钱』!」

    「啊啊……你发现到那点啦!」

    我低声说道,奴丝弥气愤地对我龇牙咧嘴。

    「这是我对这个世界的复仇!这是我对像我这样的女人只能过著穷困生活的世界所进行的复仇!」

    「你说的话听起来真的很帅,但结果你只是内衣裤小偷而已,好吗?」

    「我将到手的内衣裤卖给变态狂,逐渐累积了一些金钱。我终于脱离了贫困!一切都是托内衣裤的福!我对内衣裤的强烈念头,为我带来了财富!」

    「(注39)我很想说那的确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,不过我真的可以就这样承认它吗?如果是内衣裤公司社长成功的经验谈就好了。」

    奴丝弥大喊:

    「我不是内衣裤公司的社长,真抱歉喔!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吧?谁都没有资格批评我!我又没有对任何人造成困扰!」

    「不对不对不对!你给人家造成的困扰非常大!你根本一天到晚都在给人家造成困扰,好不好!」

    「随著内衣裤的传闻传开来,聚集到我之下的手下也变得越来越多。那群部下总是跟随著我,一同用热切的眼光偷窃内衣裤。一定是因为我很有人望吧?」

    「我想,你那群手下热切的眼光,应该只看著内衣裤才对。」

    「我的手下虽然无法使用技能,但是他们可以透过物理上的手段,收集到很多内衣裤。不仅如此,他们还获得了地下内衣裤情报网,甚至弄到像『精灵内衣』这样的贵重物品!」

    「没错,我想起来了!把『精灵内衣』还给我!」

    「因为事情突如其来的发展,彻底忘记了……」

    爱儿彷佛突然想起这件事一样,表情有点惊慌,奴丝弥咧嘴一笑,看著爱儿。

    「呵呵呵呵!我不会这么简单就还给你的。不过我也不是内衣裤魔鬼……如果你无论如何都希望我归还的话,就想办法让我心服口服吧?」

    「心服口服?」

    爱儿感到困惑。话说回来,「内衣裤魔鬼」是什么!

    「怎么了?快点说啊?」

    「内……内……内衣裤小偷是不好的!」

    「所以呢?」

    「唔!」

    爱儿哑口无言,咬住惹人怜爱的下唇。

    「其实,我也不觉得我做的事情是好事。但是那又怎样?」

    (注40)没有比基于正确道理的「好」与「坏」更无法打动人心的事了。总之,人们就是讨厌别人硬将「常识」或「善恶」套用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「心……心太大人……」

    泫然欲泣的爱儿向我求救──就在那个瞬间。

    「老大!你没事吧!」

    刚才那群盗贼从我们爬上来的楼梯冲了过来。

    「糟了!」

    「他们好像从那群特种营业小姐的性感攻击中复活了!」

    「幸好他们沉溺在美色里的时间,比想像得更久。不过光靠那个方式,好像没办法让他们无法行动……」

    「你们搞什么鬼!现在赶快把那几个人抓起来!这次一定要将他们弄成无法逃脱的状态,要彻底洗脑他们!」

    奴丝弥气势十足地指挥手下。

    「……不,洗脑好像太温和了也说不定。对了!用所有想得到的,更加残酷的方法对待他们!」

    盗贼团团围住我们,逐渐逼近缩短距离,我们不由得全身颤抖。

    「我要把你们的内衣裤全部脱光!」

    「呜!」

    「逼你们每天换穿新的内衣裤!」

    「什么意思?」

    「也就是让你们变成每天生产原味内衣裤的制造机!」

    那就是「所有想得到的,更加残酷的方法」吗?

    「我不要!住手!请你们住手啦────!」

    爱儿又哭又叫。

    啊,原来还真的有用……

    相对于爱儿,哈妮看起来倒是很平静。

    「哈妮身材太娇小,他们应该不会这样利用哈妮吧?」

    结果,奴丝弥咧嘴一笑。

    「这世界上也有喜欢迷你尺寸的变态狂啊!」

    「讨厌啦啊啊啊啊!我绝对不要啊啊啊啊!」

    根本同样水准。

    亚莉艾诺接著战战兢兢地开口。

    「冒……冒昧请教一下,我也是吗?可是我下半身是鱼耶!」

    对此,奴丝弥若无其事地回答。

    「没错。我会让你穿上内衣取代泳衣,再说,下半身也有鱼用的内裤。可以轻松套上,是鲤鱼旗造型的设计。」

    「那是什么样的内裤啦!内裤的世界,喜好也未免太奇怪了吧!」

    「不要啊啊!我不要鲤鱼旗啊啊啊啊!」

    亚莉艾诺也大哭大叫。简直就像阿鼻地狱。

    「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救我们!」

    我代替即将迎来悲惨下场的女生拚命思考。

    「哼!你再怎么想都没有用!小心我再次发动『偷窃内衣裤』技能,把你的内裤也抢走!」

    奴丝弥下流地伸出舌头舔舐嘴唇,睥睨著爱儿。

    「那样的话,我这次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!」

    「有那么严重吗?」

    「心太大人,如果有人要你穿裙子+不穿内裤去做点什么,你觉得你办得到吗?」

    我没有信心可以办到!虽然我根本没穿过裙子!

    「所谓的内衣裤啊!只要人生在世,内衣裤就是自信和安全感的象徵!内裤被抢走,就等于被人抢走了自信和安全感喔!」

    奴丝弥满足大笑。我虽然心想「有那么夸张吗?」,但也觉得我已经引导她说出足够的话了。接下来,只能靠我自己积极行动。

    我慢慢缩短我与奴丝弥之间的距离。

    「你想干么!」

    立刻飞来一道严厉的声音。

    「真奇怪……话说回来,他们是怎么逃出内牢的?你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?」

    「是!报告老大。刚才这家伙跟那两个女的接吻之后,就突然飞来一群特种营业女子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鬼,但总之就是这男人的吻,有什么奇怪的秘密,对吧?看来我得更小心一点才对呢!」

    我紧紧咬住嘴唇。这状况下让对方提防我的吻,恐怕已无计可施!

    就算要冲过去强吻她,距离也有好几公尺。只怕我做出奇怪行动的瞬间,就会被周围这群男人压倒在地。甚至有可能遭到他们报仇。

    「好!你们几个,总之快点抓住他们吧!」

    奴丝弥一声令下,手下慢慢向我们逼近。

    「嘿嘿嘿嘿!这几个女的真可爱!一想到她们以后会制造出什么样的原味内衣裤,我口水就流不停!」、「啊!感觉一定可以制造出终极的原味内衣裤!光是想想,我的口水就源源不绝!」

    变态!这群人是终极的变态!

    面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,却只想著内衣裤的事情吗?

    「讨厌!我才不想被这种满脸口水的男人抓住,不要啊啊啊啊!」

    哈妮吶喊。

    「──!」

    就在此时,我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主意。

    「亚莉艾诺!」

    我向亚莉艾诺说悄悄话。听完之后,亚莉艾诺慌张了起来。

    「你是认真的吗?感觉有点讨厌耶……」

    「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!变成原味内衣裤制造机,跟做一次那件事,你觉得哪边比较好!」

    奴丝弥露出狐疑的眼神,看著交头接耳的我们。

    「你们打算干么?快点抓住他们!」

    「遵命!」

    嘴角流著口水的盗贼全冲了上来。

    第一个被抓到的是亚莉艾诺。

    「嗯唔!」

    盗贼发出不成声的声响。

    「『水流』技能!」

    「呼唔喔喔!」

    从他们口中冒出的液体,碰到亚莉艾诺的手,变成一条小龙的模样。

    「再一个!」

    亚莉艾诺又摸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嘴巴。跟刚才一样,男人口中流出的液体流向空中,在空中飞舞。转眼间那条龙便因为接二连三收集到的液体,变得越来越巨大。

    「那是什么?」

    我告诉惊慌失措的奴丝弥。

    「我让她用『水流』技能,操纵大量的口水!」

    「你在说什么?」

    奴丝弥更加警戒,拔出短刀对著我……只剩下一步。最后只要在她心里制造出缝隙即可。而那只有靠我的心理学才能成功。

    「对你们来说,理想是什么?」

    我大喊。「提问(注41)」具有打动人心的作用。即使在不方便发问的场合,只要拋出「提问」,人们也会在无意识之中寻找「答案」。

    「理想?」

    我趁胜追击,再次向退却畏缩的奴丝弥拋出问题。

    「会让你觉得『如果变成这样,该有多好』的理想世界是什么?」

    「我……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!只要可以收集到很多内衣裤,我就满足了!」

    「真的那样就好吗?你没有其他的梦想吗?」

    「梦……梦想?哼,真是个有趣的问题……我想想看。我的梦想是被更多的内衣裤团团包围。可以偷遍全世界的内衣裤,不是很棒吗!」

    奴丝弥无意识地回答出我的问题。我不能让这样的局势中断。为了控制她的心,我只能反覆地提出问题。

    「那么,等你偷遍全世界的内衣裤,一切不就结束了吗?如果内衣裤从世界上消失无踪,全部都聚集在此,你不就没事可做了吗?」

    奴丝弥发出不成声的呻吟。

    「再说,如果内衣裤注定会被偷,以后就不会有人再穿内衣裤了,对吧?到时候将会变成没有原味内衣裤存在的世界,不是吗?」

    「呜……呜呜!那个嘛……」

    奴丝弥痛苦地思索著。好不容易才说出她的回答。

    「对……对了!到时候,只要我们来制造内衣裤就好了!我们可以设计、生产新的内衣裤,让女性穿上它,重新创造一个内衣裤的世界……!」

    出现了!这将是改变一切的关键!

    「既然如此,你不觉得现在就可以这么做了吗?」

    奴丝弥惊讶地身体一抖。看来她有点心动了。

    「你真的觉得维持现状就好吗?」

    引导她通往「理想」的提问,以非常高的机率打动了她的心。

    「人是可以改变的!」

    奴丝弥睁大眼睛。

    「(注42)对人类而言,如果有什么最令人后悔的事!那就是怀抱著『总有一天要改变』的想法,但是却日复一日过著一成不变的生活!现在还不迟!只要有心,人类随时都可以改变!」

    「随时都可以改变……?」

    或许是我的话正中她的心,奴丝弥停止动作。同时,原本就像凝固般凝重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──就是现在!

    「拜托你了,亚莉艾诺!」

    「看我的!『水流』技能!」

    操控在她手中的液体状口水之龙,伸长身体,抵住我背后。

    我的身体就像在滑水道上滑行一样,猛然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「唔喔喔喔喔喔!」

    「等等!什么?」

    奴丝弥感到慌张,但可能是因为她放松心情的缘故,无法采取完全的防卫态势。

    如子弹般猛然向前飞的我──夺走了她的唇。

    「啊唔嗯!」

    从她强势的外表,几乎无法想像她的嘴唇竟是这么柔软。像南方花朵一样甜美的异国芳香,轻轻轻搔著我的鼻腔。同时,一道强烈的光芒从她嘴唇流入我体内。

    「呀啊啊!」

    「唔唔!」

    我和奴丝弥往上飞起、旋转,并倒卧在地。我感觉到体内充满了一股新的力量。我立刻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「心太大人?」

    爱儿的声音响起。奴丝弥边站起身来,边全身颤抖。

    「你……你……你对我干了什么好事!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你们几个,把他们收拾掉!」

    奴丝弥命令手下。

    那群男人团团围住我们,一起朝我们飞扑过来。

    「接吻技能!」

    紧接著,强而有力地咏唱──

    「包覆生物的彩色布块啊!改变你们的形状,变成赞扬羞耻的模样吧!『偷窃内衣裤』技能变化!」

    我丝毫不在意那些面露困惑的盗贼……

    「『造型内衣裤』技能!」

    喊出声音的同时,手指发出炫目的粉红色光芒。

    光芒覆盖住那群盗贼的身体。

    「唔啊!」、「这是什么?」、「等等!」

    就像以小女孩为主要收视观众的卡通女主角变身画面一样,光芒在他们身体周围旋转。下一个瞬间──他们的服装产生了巨大改变。

    「呀啊啊啊啊!这是什么啊!」、「内……内……内……内衣裤?」

    没错。他们所有人都变成穿著性感内衣的模样。

    ──身上只穿了胸罩和内裤的模样。

    「你你你你……你干么穿什么胸罩啊!」、「你才是!干么穿著女用丁字裤!」、「呜咿咿咿咿!好……好……好可耻啊啊啊啊!别看我──!」

    他们扭动身体,大声尖叫。

    简直就像阿鼻地狱。老实说,并不是什么看了会让人心情愉悦的光景。

    「这正是『造型内衣裤』技能!所有人都会变成只穿著内衣裤的模样!」

    听见我高声宣言,爱儿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「多……多么下流啊!不对,多么可怕的技能啊!」

    但是,过没多久,一开始大吵大闹的盗贼脸上也露出恍惚的表情。

    「这种感觉是什么!」、「啊……穿上女人的胸罩,竟然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心情?」、「这件女用内裤也是。紧紧贴附著臀部的感觉好舒服啊!」、「加上这光滑的触感。女人每天都在享受著这种美好的触感吗?」、「我觉得好像看到新世界了!原来我们还可以这样享受女人的内衣裤啊!」

    看见手下们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门,奴丝弥大叫:

    「等等,等等,你们给我等一下!你们想走进什么新世界啊?」

    但是,盗贼耳里完全听不见。

    「可恶!没想到这群家伙竟然变得这么软弱!只能帮他们脱掉了!『偷窃内衣裤』技能!」

    奴丝弥边说,边双手合十。但是她的手中,并未发出任何光芒。

    「怎么会这样?」

    「你的技能,已经被我用刚刚的吻夺走了!」

    「啊!原来是那么一回事!可……可恶!都是你那技能害的!像你这种人!像你这种人!」

    接著,奴丝弥从口袋里取出内衣,互相打结,连成一条长长的绳索。

    「像你这种人!像你这种人,我要用内衣勒死你!」

    「还是贯彻始终,使用内衣吗!怎么死都行,唯有这种死法,希望你放过我。」

    我伤脑筋地静静摇头。

    「吵死了!你给我闭嘴!」

    奴丝弥拿著胸罩绳索,朝我飞扑而来。

    「心太大人!你快逃!」

    「没必要。『造型内衣裤』技能!」

    从我手中再次飞出光芒。跟之前那群男人的时候一样,光芒包覆奴丝弥的身体。

    但是,这次不是刚刚的粉红色,而是蓝、白、红三色光芒。

    「你想干什么?难道也想把我变成只穿著内衣裤的模样吗?我可一点也不会感到羞耻!你以为我干了多久专偷内衣裤的盗贼团首领?」

    「很难说喔?」

    「什么?呀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

    奴丝弥身上的衣物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出现男人的内衣裤包住她全身。

    头上是男用的蓝色四角裤。上半身是纯白的特大号三角裤。而下半身则是男用的纯白兜档布。

    「是男用的『造型内衣裤』!」

    「不,不要!不要啊啊啊啊!」

    「即使你穿惯了女人的内衣裤,也未必穿得习惯男人的内衣裤!」

    「那不是废话吗!穿成这样,就只是个变态啊!」

    「哼!不是如你所愿,变成变态了吗?」

    「我期望的不是这样啊!不是这样啊!不要啊啊啊!」

    抱住自己隐藏身体,蜷缩在地的奴丝弥,心不甘情不愿地摇著头。

    「你莫名其妙地开始用起女生说话的语气了嘛。一般认为,女性只要长期没有恋爱,或是跟男性没有接触,女性荷尔蒙的活动就会变得越来越迟钝失调。因此,我藉著故意让你意识到『男性』,成功引出你潜藏的女人味!」

    奴丝弥惊讶地抬起脸来。

    「虽然你的手下都是男人,但是你们之间当然没有恋爱的关系吧!加上你是负责统率他们的立场,所以一直扮演著男人的角色吧!──正因为如此,我才要故意这么做!告诉我,你现在的心情如何?」

    「现在的心情?这感觉……!」

    奴丝弥面红耳赤,以全身表达出羞耻之情。她慢慢站起身来,以左手触摸戴在头上的内裤。接著以右手触摸自己的嘴唇,像在确认一样。

    被迫穿上男用内裤这个意料之外的装扮。以及她似乎还无法脱离刚才一吻带来的困惑,她再次回想起接吻的感觉。

    「呵!那就是『男人』!」

    「这就是男人……」

    奴丝弥双眼湿润,反覆地咀嚼著那种感受。看见他这副模样的爱儿和哈妮说:

    「哈妮觉得,如果男人就是那样的话,好像有点那个。」

    「就是说啊……不过男人的爱,有时候是很粗鲁、唐突且不完整的……就某种意义来说,那个突如其来的吻,和戴在她头上的内裤,或许正能象徵著男人的爱。」

    「听你这么说,好像也有道理……是吗?不过,心太嘴上说著男人是怎样怎样,但他自己其实没有经验吧?然而他却能露出那种知晓一切的表情,还真厉害呢!」

    「的确是。每次用完接吻技能之后,他的表情总是变得好像真的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呢!」

    「原来接吻可以让男人变得无敌啊!」

    盗贼团那群男人,看见奴丝弥害羞的模样,兴奋地开口说:

    「老……老大!老大你怎么打扮成那样?」

    「别……别看我!你们这些家伙,不准看我!」

    「就算你那么说也没用。实在太新奇了!」

    「好丢脸!不要!别看我!被人看见我这副模样,我还怎么当首领……」

    奴丝弥扭动娇躯,试图掩盖自己的模样。

    「太……太棒了!老大,你太棒了!」、「害羞的模样!猫耳!还有那个姿势!老大,现在的你,我最喜欢了!」、「老大,我愿意跟随你到天涯海角!」

    「你们几个?」

    「呵!展现出脆弱的部分或新的一面,反而会加强亲近感。只能说是转祸为内衣裤,不对,是转祸为福!」

    亚莉艾诺不顾一旁害羞扭动身体的奴丝弥,尖锐地吐槽。

    「先把冷笑话摆一边。至少你知道全身上下只剩内衣裤,是一场灾难了吧?」

    「很难说。你以后要怎么办?以后也要继续偷窃内衣裤吗?」

    「呜……呜啊!我再也不干了……」

    奴丝弥以微弱的声音低声说道。

    「话说回来,我开始偷窃内衣裤的契机,是出自对其他女生的嫉妒。其他人身上都穿著漂亮的内衣裤,只有我什么也没得穿,让我非常不甘心。不过,现在像这样和男人的内衣裤亲密接触、接吻。和男人的接触,第一次让我感受到心中女性的部分……」

    「老……老大?」

    「内衣裤果然是非常重要的东西。不单只是普通的『物品』。对每一个人而言,内衣裤代表著『心灵』。我明明是最清楚那个道理的人,但是直到变成这副打扮之前,都无法实际感受……」

    我告诉茫然低语的奴丝弥。

    「透过三角内裤和兜裆布,你明白内衣裤的心情了吗?」

    听见我们的对话,哈妮和爱儿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「这应该是一段佳话吧?应该是令人感动的场面吧?」

    「大概吧!我想就应该就是那样的场面没错。」

    奴丝弥接著说:

    「我决定把以前夺走的内衣裤全部物归原主!」

    「好,那样就好!」

    我开心地点头,将脸转向头上戴著四角内裤的奴丝弥。

    「啊!我……我……现在是这副德性耶……」

    「不。你现在这样的装扮,才是最美的!」

    接著,我将嘴唇靠近奴丝弥的脸──再次夺走她的吻。

    「嗯!」

    不,是给她一个吻。

    透过接触的嘴唇,我再次体会到光芒从我回到她身上的感觉。

    同时,可能是因为我的技能消失之故,盗贼和奴丝弥的打扮恢复成原状。

    「嗯嗯!」

    嘴唇的感触比之前更加柔软,我感受得到奴丝弥的紧张已经消除了。

    我从她口中感受到「不想分开」的想法。我也暂时回应她。

    「……你们不觉得他们好像吻得有点久吗?」

    哈妮明显表现出内心不快地这么说,爱儿也点头。

    「就是说啊!」

    「心太跟其他女生接吻的场面,不管看几次都让人很火大耶!」

    「就是说啊!」

    几秒后,嘴唇分离。

    「啊!」

    奴丝弥就那样直接双膝弯折,瘫坐在地面上,盗贼纷纷冲向她。

    「老……老大!老大!」

    「你们……」

    奴丝弥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他们:

    「我不会再去偷内衣裤了。从今天起『内衣裤仔』宣告解散……」

    「如果老大是那么想的,我们会遵从老大的想法。」

    「还有,我呢……」

    她边说,边以热切的眼光望著我。

    「从今以后,决定跟著这个男人走!」

    「咦?」

    「真的吗?」

    亚莉艾诺和哈妮大叫。

    「没错。毕竟抢走『精灵内衣』,我也得负起一些责任。」

    「才不是一些,是全面性的责任,好不好!」

    爱儿吐槽。

    「说得也是。我有一些全面性的责任。」

    「就跟你说,不只是『一些』而已嘛!」

    「好。为了负起责任,我就跟你们一起走!」

    「为什么会变成那样?只要把内衣还我就好了!」

    听见奴丝弥的决定,困惑的盗贼望向我们这边。

    「既然老大这么说,我们也一起走!」、「就是说啊!我们永远会追随老大!」

    「什……什么──?」

    爱儿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「突然增加太多人了吧?」

    「我们总共有四十七个人!」

    「未免太多了吧?」

    我不禁嘀咕。

    「四十七个人。跟日本的《忠臣藏(注:指赤穗事件,为主君报仇的四十七名家臣)』一样是四十七志士呢!」

    「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,但感觉应该是为内衣尽忠尽孝的『忠臣内衣』,对吧?」

    爱儿自暴自弃地大喊,但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「不管怎样,我们决定跟你们走……欸,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男人,可不可以再教我更多东西?」

    看见奴丝弥性感地往我身上靠,哈妮和亚莉艾诺也惊慌了起来。

    「等一下!拜托你别用那么奇怪的说法好不好!你们只是接了吻而已吧?」

    「哦?那你们做了比接吻更多的事吗?」

    「没有……」

    「既然如此,你们不是跟我一样吗!你的名字叫作心太,对吧?」

    「啊,对。」

    我以尖锐的声音回答。要不是奴丝弥长了猫耳,我早就当场死亡了。

    「那就请你多多指教喽,心太。」

    对奴丝弥妖艳的微笑,感受到危机的哈妮大喊:

    「等一下!请你别直接叫他的名字!」

    「有什么关系!你们也直接叫他名字就好啦!」

    「哈妮也叫他名字?……心……心……心太(注:日文中哈妮对心太的称呼原本使用的是对平辈间的称谓)。」

    「什么事,哈妮?」

    我一回答,哈妮就面红耳赤地飞了起来。

    「呀啊啊啊!这是什么?感觉一下就拉近了距离,好厉害!不行!这样不行!」

    「你很吵耶!算了,总之请你多多指教喽,心太!」

    「就跟你说不要直呼他的名字嘛!」

    她们吵吵闹闹的拌著嘴时,爱儿战战兢兢地插了进来。

    「对了……请问,『精灵内衣』怎么了?」

    「对喔!奴丝弥!『精灵内衣』在哪里?」

    于是,奴丝弥「喂」了一声,指示手下。男人冲下阶梯,几分钟之后,他拿著一件纯白的内衣回来。

    「是这件吧?」

    奴丝弥将那件内衣递给爱儿。

    「这……这就是『精灵内衣』?」

    「对,恐怕是没错。」

    「『恐怕』?表示有可能不是喽?」

    「要穿上之后才知道。」

    原来是这样啊……?

    「那你赶快穿上吧!反正你现在没穿内衣,对吧?」

    「还不都是你害的!」

    或许是回想起自己没穿内衣吧?爱儿变得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奴丝弥将那件「精灵内衣」拿近爱儿的胸口。

    下个瞬间,内衣释放出白光。

    接著,内衣改变了形状,罩杯越来越大。同时,融入爱儿的衣服底下。

    「内衣……穿透衣服,贴合在我的胸部上了……!」

    「好厉害的技术啊!」

    我半目瞪口呆地感到佩服,爱儿似乎在品尝那种滋味一样,眨了眼睛。

    「没错!是『精灵内衣』!它完美地贴合了我的胸型!」

    「尘埃落定。这场旅程也到此结束了。」

    听见我说的话,奴丝弥露出惊讶的表情。

    「咦?怎么可以这样,我才刚成为你们的伙伴耶!」

    「就算你那么说也没用啊……」

    这趟旅程原本就是以取回爱儿被「内衣裤仔」抢走的「精灵内衣」为目的开始,因此既然内衣已经回来了,继续旅行也就失去了意义。

    「可……可是这样好吗?老大。」

    拿著内衣过来的盗贼手下,战战兢兢地询问奴丝弥。

    「这件内衣已经决定好买家了,不是吗?」

    「是没错,所以有点问题。」

    「怎么回事?」

    「其实这件内衣,是女王国伦多派人来说『想买』的。」

    「伦多?」

    我记得伦多是这世界的两大国之一,代代都由女王统治的王国。这一带应该也是伦多的领土。

    「是啊。那里的女王伊莉莎,是个知名的稀世珍宝收藏家。」

    「稀世珍宝?『精灵内衣』算稀世珍宝?」

    「抱歉在你这么激动的时候打断你,不过我也认为那是非常珍奇的东西。」

    「心太大人?」

    爱儿气呼呼的,可爱地表达著愤怒。

    「我已经把它归还给你了,所以当然不可能再拿去卖。不过,要『贩卖』给伊莉莎这件事是事实。将来可能会有『伦多』的人逼迫你们,要你们交出那件内衣……这么一来就麻烦了。」

    「可……可是!原本的主人是爱儿啊?」

    「如果女王是听了你们的解释就能体谅的人,就不用那么辛苦了。」

    奴丝弥将手抵在下巴上思考。

    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,所以我才决定跟你们一起走。因为我很担心今后会发生什么状况。」

    「如果是那样的话,我明白了。」

    「原来如此……也有道理。」

    我轻轻将手放在担心地低声呢喃的爱儿肩膀上,好让她放心。哈妮停在我肩上,而亚莉艾诺轻轻靠向我。

    「总之,平安取回『精灵内衣』了,我们现在应该开心点才对!」

    我们仰望天空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已升上夜空闪烁的满天星辰,为我们带来了平静。

    但是,这时候我们还不知道,安宁的日子并不长久──

    *

    在心太等人取回「精灵内衣」,正在仰望夜空时──

    距离「内衣裤仔」堡垒遥远的西方,「伦多」王国的皇宫。

    「欸欸,那件『精灵内衣』还没送到吗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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