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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卷 因为有穿袜子,所以不算全裸 第六章什么的,有存在的必要吗?)

    决战斗兵当天,『胸中复杂香织』比在场任何人都紧张。

    香织是一名手臂上别着『决战斗兵执行部』的臂章,将及肩长发绑成马尾的少女。

    “那么,接下来即将举行由排名第七十三的森裸学生会,对排名第一千零四十八的浴场学生会的决战斗兵!对战方式是比腕力。做为赌注的设施有三处,不过,若森裸学生会落败,则学生会长『天涯孤独贵明』必须将已发动的超能力全数解除。呃,此次承认第三方学生会『白色骑士』的介入。有没有其他问题?…….没有是吗。那么就这样决定。”

    香织一口气说完,对于毫无遗憾地发挥出反覆练习一万次的成果,连一次都没吃螺丝的自己,感到心满意足。

    和马只带着千里和杀气两人,来到一期一会地区的第一小学。

    眼前是一张课桌。

    是那种老式的木头课桌,散发着一股怀旧的昭和风情,仿佛还能从抽屉里窥见忘记吃而变硬的面包似地。

    两个男人以课桌为中心,相互对峙。

    是贵明与和马。

    和马身后是千里与杀气,贵明身后则有五十个肌肉壮健的彪形大汉一字排开。

    他们每个人似乎都对腕力充满自信。

    和马乍看之下,不过是个稚嫩的少年。然而,被这么一群人包围着,他却丝毫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不过——

    “和、和和和和和和马同学!我……我好害怕!”

    千里则是完全吓傻了。

    被一群肌肉发达的陌生壮汉包围,要她不害怕也难。

    “决斗以淘汰赛方式进行。首先,请第一位到中间来。”

    香织忘了要双方行礼的步骤,倒令和马心生感激。

    (没必要对这群人那么有礼貌。)

    和马心中对他们的怒火一点也未衰灭。

    “看起来还可以啦……”

    森裸学生会的第一棒,是像熊又像山一样高大的男人•大吉。

    “手轴……手肘,请不要腾空,手腕请不要扭曲。呃,还有……啊、我忘了宣布最重要的比赛规则了——本次,若出现令对手因疼痛而昏厥,或无法再上场比赛的行为,不视同违规。有没有问题?”

    和马握住眼前比自己粗壮两倍的巨手。

    就定位的同时,那只手臂也开始变硬。

    “你还算有两把刷子,只可惜遇上我,算你倒霉。我的超能力,是能将手变成世界上最硬又最重的矿石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啊。”

    和马回应得很干脆。

    “还有更厉害的——我能将全身灵气集中在右臂上,増加强度!”

    大吉身上,只有右臂发出祖母绿宝石般的绿色灵气,熊熊燃烧。

    那并不是轻易就能学会的技术。

    借由将灵气浓缩、集中在一个地方,能使虚构之力变得更强。假设普通的灵气是一,浓缩后的灵气就是一百——两者的差异就是这么大。

    现在大吉正施展出比什么都硬、比什么都重,同时也比什么都浓厚的灵气。

    “预备——”香织高举右手。

    和马凝视着大吉的脸,大吉则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睥睨和马。

    “开始!”

    香织一放下右手——

    “唔啊啊啊啊啊!”

    哀号声瞬间响遍四周。

    和马“把对方的手臂丢出去”了。

    “下个是谁要上?”

    “唔…….唔哇啊啊啊啊!”

    彪形大汉们瞬间作鸟兽散,纷纷冲出教室。

    也不能怪他们。

    因为比谁都强大的大吉,那只比任何人都坚硬的右手臂——被“硬生生扭下”了。

    课桌则倒塌变形,看不出原本的模样。

    大吉只能用左手匍匐前进,爬去捡被和马丢出的——自己那只号称最硬的右手臂。

    “咕呜……为何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大吉难以理解。

    明明拥有世界第一的硬度。

    明明具备世界第一的重量。

    明明散发世界第一的灵气。

    可是,却输了。

    眼见大吉浮现苦不堪言的表情,和马冷冷地说:

    “你啊,还差几个条件。一是『重量』,二是『硬度』——最重要的是,你的灵气质量不

    足。”

    就算号称世界最硬,也不等于无法破坏。

    就算号称世界最重,也不等于无法破坏。

    那么,大吉跟和马的差别到底是什么呢?

    “假设你的灵气总量是一百好了。相较之下,我的灵气总量就是『无限』。”

    “无……限?”

    大吉更加一头雾水了。和马的意思是他拥有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的灵气吗?还是只想强调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?

    那被扭断的右臂知道真正的答案——它至少知道大吉与和马之间的差异有如天壌之别。

    那天,千里第一次看到和马的“灵气”。

    散发纯白光芒的灵气,和大家发动时的景象一样,从和马全身上下散发出来。

    大吉能够将覆盖于全身的灵气浓缩在右手臂上。这种技术简单来说,就是把一百浓缩成一。

    其实,这种技术和马也会。

    让不断流泄的灵气停止、集中、浓缩。

    把覆盖于全世界,可说是无限量的灵气——浓缩成一百。

    在拥有虚构能力的人当中,几乎没有人能操控时间。

    在这极少数人之中,能将全世界的灵气浓缩为周身散发的灵气,拥有这种技术的人——或许就只有和马了。

    没错,直到刚才那一刻,大吉身上散发的灵气比任何人都要强大。可是现在,身上散发的灵气比谁都要强大的人……是和马。

    如今大吉发现了。他发现两人之间灵气的差异是压倒性的巨大——使他绝望了。

    因为,他原本以为,自己比谁都“强”。

    如今他也已经确信,无论自己多努力,都绝对无法超越和马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!那时候你明明被我揍得飞了出去,还连站都站不穏!既然你有这么大的力量,为什么——”

    “喔~那时候站不直身子只是因为……肌肉酸痛啦。”

    听了和马的话,大吉愕然无语。

    第二棒——第三棒——第四棒——

    和马毫不留情、毫无慈悲,只是满怀怒气地——不断折断那些人的手臂。

    “请第五位……”

    香织对那些发出呻吟闷哼的男人们报以同情的眼光,朝森裸学生会的方向伸出手。

    他们已经完全失去慑人的气势。

    看到第一棒大吉那号称世界最硬的手臂,被人像破坏塑胶模型一样轻易扭断时,森裸学生会的斗志也瞬间被夺去。

    “凭我的能力说不定有机会——”每个人都怀抱着这样的心思轮番上阵,结果还是败退。

    在这里的人,都没有足以应付和马的超能力,敌不过能够在比赛一开始时就将时间暂停,从而尽情破坏对手手臂的和马。

    森裸学生会会长『天涯孤独贵明』冷静地看着和马,对会员们说:

    “下一个,谁都行,快点上~”

    开玩笑的吧?会员们的脸上全都写着这句话。其中,有人举手自愿了。是阿亮。

    那个飞机头。

    他将手肘放在桌面上支撑好,再用想将和马的手捏碎般的力道,握住了他。相较之下,和马只是轻轻把手放上去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的力量比大吉还强大,混帐。喂。混帐!”

    不管阿亮说什么,和马都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“预备,开始!”

    香织放下右手。

    刹那——和马发动『最后的晩餐』。

    (眼见敌人展现了压倒性的力量,还能毫不畏惧地上前挑战,可见他的超能力是属于利用对方力量的类型。)

    和马很冷静。

    尽管怒火中烧,还是维持着一如往常的判断力。

    在静止的世界中,和马试着扳倒阿亮的手腕。

    惊人的是,和马竟然输了。

    在静止的时间中,不该产生动作的阿亮手臂却自动往桌面倒下,将和马的手背压向桌面。

    和马证实了自己的猜想,松了一口气。要不是世界静止,自己就要输了。

    (好险好险,这家伙拥有的恐怕是令力量逆转之类的能力吧。换句话说——)

    和马这次不再扳倒阿亮的手腕,而是试着往下拉。

    这么一来,原本该被拉倒的阿亮手腕,立刻在桌面上竖立。

    逆转的能力。也就是说,如果去压他,就会变成自己被压,如果去拉他就会被拉回去。

    接着,和马反覆扳倒、推拉,在阿亮的手臂上扎实地造成不少损伤。

    (没记错的话……我被揍了八次吧?再说这家伙也揍了拓哉,回敬这些大概差不多。)

    他心中这么想着时,已经重创了阿亮的手臂三十次。

    和马将『最后的晩餐』解除。

    轰隆!教室里响起类似爆炸的声音,伴随着强烈的震波与尘埃,轰得阿亮梳高的飞机头晃动不已。

    只见他睁大眼睛,整个身体被腾空抛高。

    阿亮的手臂已完全折断,丝毫无法思考。

    脑中不断闪过的,只有“为什么?”三个字。

    他的超能力的确是“逆转”。若被对方推压,就会自动推压回去,若对方抽手,他就解除能力。一直以来,都是用这种方法获胜的——然而,这次他还来不及这么做,就已遭剧烈疼痛袭击。

    手臂折损的程度,怎么看都不像只被拗断一次,感觉像是历经数十次伤害而造成的骨折。

    一头雾水的阿亮白眼一翻,在半空中失去意识,颓然落地。

    和马擦拭汗水。

    “下个轮到谁?”

    在他犀利的眼神睥睨下,没有人敢再坐上对战位置。

    “谁都好,快给我坐上去!”

    贵明的语气还是很悠哉。

    然而,没有人愿意坐上去。

    “那家伙的灵气,大概只够再应付三个人就到极限了吧?”

    贵明已经察觉了。他察觉到和马为何用威吓的眼神睥睨众人,察觉和马为何做出夸大自我评价的言行举止,察觉大吉的手臂被折断的原因。

    和马的目的是——不要再战。

    要做到浓缩灵气的技能并不容易。一直看着大吉的贵明对这点很清楚,也知道要持续发动这样的技能更是困难。

    为了获胜,除了这么做之外,还必须使用既定能力才行。

    正因如此,和马才必须让众人感到害怕,使对方失去斗志。

    “不愧是一百名以内学生会的会长,你说得没错。”

    和马二话不说地承认了,因为已无否认的必要。

    虽说只能再对付三个人——但就算这样,也没有人会自愿送上手臂供人折断吧。

    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成为那三个牺牲者当中的一员。

    不只如此——

    “我、我这次先弃权。”

    “对、对啊,如果会长自己上场,一定能轻松获胜。”

    对方所有人都说着这些话,逃离了教室。

    剩下的,只有身为会长的贵明。这么一来,贵明就非出马不可。

    “哎呀哎呀~我可不需要男性粉丝啊~”

    贵明一坐定位,和马便起身离席。

    “换手吧,杀气。”

    和马的『最后的晩餐』再厉害,碰到贵明的『狩猎场之王』也施展不了手脚。

    贵明完全没想到和马会下场,惊讶地眨着眼睛。

    换手上场的杀气,带着一如往常的表情,将手肘放在桌面固定。

    一知道对手换成女生,贵明立刻咧嘴一笑,握住她那只纤细的手腕。

    在决战斗兵进行时,未上场参赛的人不被允许发动虚构之力。

    而上场的两人各就战斗位置准备完毕后,要怎么使用自己的虚构之力都不是问题。

    “你的手真可爱~”

    贵明的手轻轻晃荡,仿佛和恋人走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请坐好,不要乱动。”

    身为裁判的香织伸手包覆两人相握的手,要他们保持静止不动。

    如果不保持静止,就无法开始比赛。

    “预备,开始!”香织放开手。

    咚!桌面响起激烈的撞击声。但与和马那时相较起来,算是比较小声吧。

    贵明惊愕不已。

    比腕力的第一步就是肌肤接触,在这种状态下展开的战斗,贵明可说所向无敌。

    没想到——他遇上了天敌。

    『没有人能胜过所有人』。

    这是升升学园的常识。

    贵明的右手腕虽然并未被折断,但脱臼的手肘仍令他的表情因剧痛而扭曲。

    杀气的超能力『爱能征服一切』,是“能够固定一切的能力”。只要将自己的感情固定住,贵明的『狩猎场之王』就会失效,诱惑不了她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这场单纯比拼力量的战斗,比的就是灵气的总量。

    只有体表薄薄一层灵气的贵明,根本没有胜算。

    这就是和马的最后王牌。

    先由和马与千里将小喽啰全力收拾干净,逼得贵明亲自出马。接着,再派出天敌杀气来击垮他。

    听起来很简单,实行起来却相当困难。因为和马与千里必须将贵明之外的所有人都打败才行。而且,森裸学生会阵营里,也很可能存在和马或千里的天敌。

    为了不让那些人参与这场对决,和马才会故意摆出恐吓的态度,以及借由折断大吉的手臂来挫其他人的锐气。

    一切都在和马计算之中。

    “唔啊啊啊……”贵明咬紧牙根,压着右手肘发出闷哼。

    杀气冷酷地低头望向全裸挣扎呻吟的男人。从表情虽然看不出来,但现在她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,想必更在和马之上。

    “……拓哉受到的痛苦……才不只……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明白自己的能力对杀气无效后,贵明即使五官因痛苦而扭曲,仍提出意见:

    “犯规,她的手肘离开桌面了!”

    “咦?”被他这么一说,裁判香织错愕地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她没发现。老实说,她根本没注意到那里。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犯规的人就得认输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令杀气大惑不解。

    没有经过任何讨论,光是听贵明这么一说,裁判就宣告杀气落败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没有……犯规……”

    杀气抗议了,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。因为实际上,杀气完全遵守了游戏规则。

    然而——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”香织瞄了贵明的脸庞一眼,立刻满脸通红,再度坚持道:

    “国士无双杀气选手,犯规落败!”

    这是不公正的判决。其实香织自己也知道,但却说不出口。因为,她无论如何都想让贵明获胜,脑中只有这个想法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这么回事啊。”

    和马笑了起来,又叹口气。

    贵明用他的超能力诱惑了裁判。

    这就是他过去能百分之百获胜的真相。

    被选为决战斗兵执行委员的人,必须拥有在发生乱斗时,能够独力制伏当场所有人的能力。

    然而,即使是执行委员,也无法得知每个人分别拥有什么样的虚构之力。

    如果香织早就知道贵明的虚构之力是什么,在选手就位的预备阶段,就不会去摸他的手了。

    和马失策的地方在于——他没想到香织是个笨蛋。

    还以为她的能力肯定和杀气类似,可以直接触碰贵明也没关系。不料,她根本是不经思考就随便摸了贵明的手,结果完全受他操控。

    和马双手扠腰,低垂着头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怎么了,和马同学?”

    “很可惜,这次是我们输了。”

    既然贵明已经对裁判下手,无论以何种方式获胜,都会被判定为犯规落败。

    “我不接受!”

    千里坚决反对。

    “不接受又能怎样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要上场!让我试试看!”

    虽然很想顾及千里的心意,但是和马已有所觉悟,千里是不可能赢的。

    按照原本的计划,和马与千里只负责击垮其他小角色。

    老实说,和马的想法一直很从容,认定只要剩下贵明一人,杀气肯定能赢过名符其实“赤裸裸”的他。

    然而,现在情况却是完全相反。

    无论对手有多强,在与贵明肌肤相触的瞬间,他就能让对手爱上自己,进而获胜。

    就算对手赢了,他也能诱惑裁判使比赛结果失效。

    凭千里的力量,并无法克服这种状况。

    “和马同学!”

    千里因为和马一直不答应,她或许再也忍不住了,不禁大喊一声。

    “你应该尊重她本人的意愿啊~”

    贵明发出窃笑。

    大吉和阿亮,还有学生会的其他会员们,都被和马打得七零八落。

    ——因此贵明当然很气和马。

    (我要把你的女人,全都变成我的!)

    这就是他的复仇方式。

    “决定好了吗?”

    香织这么一问,千里便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“好吧……你就用『领导民众的自由女神』击垮他吧。”

    听见和马这么说,千里睁开眼。

    “我会的!”

    和马笑着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阻止不了她的。

    因为她一直认为——拓哉会变成那样,都是自己的错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是……说真的吗?”

    杀气一如往常睁着惺忪睡眼凝视和马。

    不可能会赢啊。

    “还有获胜的可能——和马同学,请告诉我,他的『萌点』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虚构之力的灵气,在某种特殊感情产生时,将会无法发动。

    那种特殊感情就是“萌”。光是与人相遇,和马就能看穿对方的“萌点”。这不是他的某种特殊能力,而是单纯的经验累积。

    “……湿透的女用衬衫,下半身只穿一件内裤。”

    千里相信和马所说,带着倔强的表情在课桌前坐下,将手肘搁在桌面。

    “……和马……这样……真的好吗?”

    杀气拉了拉和马的衣䙓。

    她并不认为这么做会有胜算,现在的局势已不是靠卖萌就能扭转。

    在情感驱使下,和马可能错判大局。

    应该要停止,应该要重来——没有用,不可能赢的!

    杀气感到苦恼,不知自己是否该阻止千里。

    然而,以千里的个性,就算说不行她也不会听……和马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。

    只能让她去做了。

    那么,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呢?

    千里、理沙、拓哉——谁知道贵明会对他们三人做出什么。

    不,如果是和马,说不定早就知道结果。

    杀气内心焦虑不安。

    当她思考着这些事时,比赛也开始了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用左手吗?右手被那个双马尾妹妹折断了呢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——因为拓哉被你折断的也是左手,我要为他报仇。”

    贵明打了个哆嗦。没想到眼前这娇小的少女,竟能给人如此强烈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两人双手紧紧交握,千里狠狠瞪着贵明,发动自己的灵气。

    『领导民众的自由女神!』

    在因愤怒而熊熊燃烧的大红色灵气包围下,千里身上的湿濡衬衫紧贴着肌肤。

    “喔喔!”贵明露出色眯眯的表情,惊讶地看傻了眼。

    他想也没想到,千里竟然一上来就猜中自己的萌点。

    “预备……”

    他身上的灵气完全消失——不过,只有非常短暂的一瞬间。

    贵明立刻重新振作,再次发动一度消失的灵气。

    没错,“萌”的情感不会持续太久。

    而贵明的『狩猎场之王』,是能在瞬间决定胜负的超能力。

    即使受到萌攻击,也能立刻卷土重来。

    正如杀气所料,千里无法靠萌攻击分出胜负。

    紧接着——千里红着脸,低下头。

    (……完了。)杀气闭上眼睛叹气。

    “开始!”

    虽然香织已经放开手,千里却动也不动。

    果然不出所料啊——杀气咬紧牙根这么想着。

    萌攻击是分出胜负的最后关键,也是千里唯一的胜算。

    好想为拓哉报仇,绝对不原谅贵明那种人——千里抱着这份心情坐上比赛位置时,内心只有一股愤怒。

    可是,现在千里胸中的感觉变了。

    她一心只想让贵明获胜。

    贵明咧嘴一笑,手缓缓往下扳倒。

    “我可没兴趣折断可爱女孩的手腕~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啊啊……”

    千里加速的心跳,如小鹿乱撞。

    明明不能输,却拿不出力气。

    她光是被贵明触摸,就觉得自己好幸福。

    “千里!”

    和马的声音,让她回神了一瞬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请问……”

    千里用微弱的声音对贵明提问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呢?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真是令人心神荡漾。

    “可不可以让我……做出一点反抗……只要一点点就好?”

    这真是个傻气的提议。

    比赛进行得正如火如荼,在这种时候说这个也太扯了吧。

    现在,千里正深深迷恋着贵明。尽管理所当然得反抗他,但若没得到贵明的允许,她还是不会这么做。

    “啊哈哈哈哈哈!可以啊,我无所谓。”

    贵明一边大笑一边回答。

    因为他很清楚,无论千里再怎么反抗,最终还是会承认自己输给他。

    现在,她只是想为自己的立场找个借口罢了。

    她只是想说服自己“我反抗过,可是还是输了”。

    她只是想找个借口,名正言顺地抛弃上一个男人。

    光想到这一点,就令贵明笑得合不拢嘴。

    “啊哈哈哈哈!等一下我就好好玩弄这个女人!像玩那个人妖一样!”

    刹那——

    传来一个轰隆巨响。

    以及“啪叽”的断裂声。

    贵明的左手臂、脊梁、腰骨都折断了——他翻着白眼倒下。

    “哇哇……对、对不起,贵明同学!”

    千里如此反省着。

    香织惊讶得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她无法理解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“……拿捏……失败……?即使……很喜欢他也……你早就知道……会这样了吗?”

    杀气抬头望向和马。

    “对啊,千里是这座升升学园里,唯一无法百分之百掌控自己能力的人。第一次遇到她时,我就亲眼看到她撞上路边护栏。而且,她连长达两个车站的距离都会飞过头。”

    因为光速移动实在“太快了”,距离越短就越难掌控。

    连一公尺的距离都无法准确拿捏的千里,当然更没有在几公分内喊停的技术。

    “原来……还是有确实的……胜算。”

    杀气感到佩服——和马绝不是只凭情感驱使就让千里上阵。

    “你就用『领导民众的自由女神』击垮他吧。”

    有了这句话,千里就不会对和马说不使用『领导民众的自由女神』。

    “也算下了一个不小的赌注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和马走向惊慌失措,因愧疚而怯懦的千里。他搂住她的脖子,在她耳边轻声说:

    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咦?我、我做了什么值得称赞的事吗?”

    她明明闯了祸,却能得到和马的温柔赞美,这状况反而教千里不安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笨蛋……就是这样……才最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杀气嘉许地摸摸千里的头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呃……那个……”

    香织感到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她该怎么做,才能让贵明获胜呢?

    “千里没有作弊吧?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,是这样没错。”

    香织陷入苦恼。她绞尽脑汁思考之余,忽然灵机一动。

    “对了!强行突破千里同学,你一定愿意主动弃权,对不对!”

    听见香织的提问,和马暗忖“糟糕”,转头望向千里。

    刚才,『领导民众的自由女神』是在与情感无关的情况下发挥了威力。可是,只要现在千里一表态弃权,那可就输定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——

    “我不愿意!”

    千里坚定地回应。

    “可、可是,你不是喜欢贵明同学吗?”

    香织依然试图挽救,她头上的马尾晃啊晃地,看看千里又看看贵明。

    “是!可是,我更喜欢和马同学!”

    听到千里这句话,和马情不自禁脸一红。

    在『狩猎场之王』的作用下,千里恋上了贵明。

    但是,那并不代表她所有的爱都被贵明夺走。正因为她是个笨蛋,正因为她的天然呆——让她在同时爱着和马的状况下,也恋上了贵明。

    没错——千里才是贵明真正的天敌。

    和马清了清喉咙,对香织说:

    “赶快帮他叫救护车才是真正爱他的表现吧?他一定会感谢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啊!你说得对耶!我在此宣布,本次决战斗兵,由浴场学生会获胜!”

    和马的话说到了香织心坎里,让她迅速宣告决战斗兵结束。

    她是为了比任何人都早一步,去照顾自己心爱的贵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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