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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section3 愤慨的是妹妹难笑的企图)

    我沿着石砖墙走着,抬头看向对面尽是些不高且狭长的公寓群,隔着围墙还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中庭的树木群。

    那里是接纳我们这群邋遢的十几岁男子的秘密花园——男生宿舍。

    总而言之、言而总之,免除停学的我跟花菱决定先各自回到的自己宿舍。

    「要是没找到真犯人就立刻退学、吗?虽然比连机会都没有还要好一点,但茉琉那家伙还真敢说……」

    而且至始至终都一脸不爽样,或者该说工作模式。

    「该怎么说……真的想离开哥哥自立了啊……」

    我叹了口气,来到了围墙尽头,走进雄伟的平房入口。

    围住男生宿舍的围墙有一处开口,里面有一栋以钢筋建起的平房。穿过平房的玻璃门就是男生宿舍大厅,这里有学生或各委员会用来传递讯息的公布栏,还有贩卖各式生活用品和餐点的商店。

    继续往内,穿过尽头的玻璃门就是男生宿舍。

    第一眼看到学生宿舍时,完全就是普通的公寓。但不是每一间房间都是同样的设备,从三坪一室的卫浴兼厨房的复合式,到三温暖设备完善的三房一厅一厨的套房都有,差异极大。

    听说是根据成绩和功绩来分配不同的房间,不管怎么样,我现在配到房间是兼具厕所、浴室,约四坪大的套房。

    我拉开玻璃门,准备前往自己的房间时。

    「啊,等一下。」

    听到中年妇女叫住我的声音,我转过身,看到宿舍阿姨从大厅一角的小房间窗口探出头来。

    现在还是上课时间,大概以为我跷课了吧。我自顾自的说出事先准备好的借口。

    「其实我到今早都还在停学,只是回来拿个东西,马上就回去上课——」

    「唉呀,果然呢。」

    「诶?『果然』?」

    「朝木野晃路对吧,这边有你的包裹。」

    宿舍阿姨回到小房间。包裹……我记得爸妈没有要寄东西给我,就算想网路购物这里也没网路。

    在我一头雾水时,宿舍阿姨拿着一个纸箱从小窗户旁边的门走了出来。纸箱不大,看阿姨轻松拿着的样子,应该也没多重。

    「给你。今天一大早送来的,因为你还在停学宿舍就先帮你收起来了。」

    「啊,谢谢。」

    宿舍阿姨把纸箱交给我后就回去了。我歪过头,摇了摇跟猜测一样很轻的箱子,里面传来「喀沙喀沙」的声音。

    感觉有点诡异,我不禁皱起脸,再次打开玻璃门离开大厅。

    「只写了我的名字跟房间号码……是校内包裹吗?打开来看看好了。」

    我穿过中庭,最后还是输给好奇心地撕开胶带。

    「这、这是……!」

    看到纸箱的东西,我不禁僵直在场。

    「——你是说,这是你妹送你的?」

    学生食堂前的广场。我们避开日照,并肩坐在树荫下的草皮上。离开中央栋的时候,我们约好先在这里集合。现在还是上课中所以没什么人,但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还是换上制服。

    花菱手上拿着从食堂购买的手工布丁,身旁放着一度被学生会没收的绅士杖。另一边的我则是一边遭受花菱充满怀疑的眼神,一边仔细观察今早送过来的「那个东西」。

    表面白皙滑顺。既柔软,看起来也十分强韧的绳状物,在我掌心中圈出几个圆。让人忍不住为之赞叹的美——

    那是一条鞭子。

    「不要一脸陶醉的看着鞭子,很恐怖耶!」

    「诶,有吗?」

    「有!还发出『嘿嘿嘿……』的笑声!」

    喔喔,糟糕糟糕。我擦了擦嘴角,确认自己没有连口水都流出来后,将鞭子卷成环状挂在腰际的钩子上。

    「会送这种东西过来的,我只想得到是茉琉。知道我以前的嗜好的人也不多,就算知道也不会突然送这个过来。」

    「嗯呣,确实如此。」

    「这是印第安纳在用的赶牛鞭(Bullwhip),只是这条有点奇怪。因为普通赶牛鞭都是皮革编的,越到前端越细,所以在编的时候要连革绳的粗细都要调整十分难做。可是这条不一样。从握柄到前端好像是一体成形的……而且这个材质到底是什么?橡胶吗?你觉得呢?」

    「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耶。可是啊,就算退一百步假设是你妹送过来的,原因呢?」

    「不就方便我在搜查时用吗?」

    「那样的话时间点很奇怪。这是今早送过来的吧?是我们决定找出真犯人之前耶。」

    「啊,对喔。那只是普通的礼——不对啊,那家伙还在生我的气耶。这样的话……上面被下了诅咒、或是送我进地狱前的土产……啊,该不会是从哪里偷来的赃物,而为了陷害我才——」

    「没有比较正面的理由吗!?」

    以前就算了,现在的茉琉的话,我一个都想不出来。

    「实际一点的话……会不会是想说『送条鞭子给你所以不要再管我了、或是再也不要跟我扯上任何关系』之类的?——诶,这样一想我好想哭喔。」

    「而且啊,晃路。说到底,你会用鞭子吗?」

    「诶?啊,会啊……一点点啦。小时候练习得浑身是伤呢。背上皮开肉绽地被救护车送进医院,老爸还因为涉嫌虐待儿童被警察逮捕……哈哈,小孩子真调皮呢,对吧。」

    「不要用温馨的口吻去说这种残酷的事啊!」

    「而且我刚刚也说了,这条鞭子很奇怪。举例来说——你看那片叶子。」

    我指着从身后杂木林的树上、延伸到我们头顶的枫树树枝。满是翠绿的叶片中,有一片发黄的叶子。

    「嗯呣,病变的叶子吗?那又——」

    我不等花菱把话说完,就握住鞭子的握柄。像吸附在掌心般的顺手感,同时,怦通——从鞭上传来宛如脉动的感觉。

    我一个转动手腕后,快速挥出鞭子。单靠这点动作,鞭子就化为逆流的纯白闪电。快得连目光都难以捉摸的白色纤影穿过茂盛的枝叶隙缝,像被吸引般地——击中发黄的叶片。

    只有那片叶子,从茂密的树叶中弹飞而出。

    「什……!」

    花菱讶然地抬头看着那片轻轻飞舞飘落的叶片。其他健康的叶片全都毫发无伤。

    「刚、刚刚的动作是不是很明显的不太对劲?仿佛避开其他叶子……」

    「嗯,对啊。」

    我将抽回的鞭子再次对着还飘在半空的黄叶片一甩。锐利的鞭子划破空气,从叶子旁——劈向空无一物的空间。

    「呣?你打偏啰?」

    花菱歪过头的同时,我手腕一收。这些细微动作的意义、我的想法,鞭子都正确无误地理解了。握柄的动作传至鞭子,抵达前端,瞬间——前端仿佛撞上无形之墙而弹回来般地猛然转向,从后面贯穿叶片。

    「为什么!?」

    花菱大吃一惊。

    叶片四散,我再次扯动鞭子。但这次不是单纯的收回,而是顺着我的意志,在收回的同时一圈圈卷成圆环。

    我接住盘好地鞭子,挂回腰际的挂钩。

    「为什么!?以物理学来说为什么!?」

    「完全照着我的想法动作。这个大概是——魔术器吧。」

    我拍了拍鞭子,咧嘴一笑。不过,老拿着收到的礼物炫耀也不是办法。

    「总而言之,我们来想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。」

    「原来如此……果然首先还是要回到现场搜证。」

    「嗯呣,看看也好。搞不好执行部有看漏的地方。」

    我们越过崩坏在地的魔像残骸,踏进宛如礼拜堂的地方。尽头墙上的圣本笃纹章依旧发出微弱光芒,让房间染上宛如水底般的青白色彩。

    在接近放学的时间,我和花菱回到新学区的教会。

    新学区的入口一样设有路障,遭到封锁,风纪委员的警备持续着。不过这次我们有拿到学生会发下的通行证,可以正大光明的从正面进去。

    或许是入侵者已经达到目的,教会的周边和里面都没有风纪委员的身影。

    「好。」

    花菱拄着绅士杖,视线扫过房间。跟昨天被逮捕前的景色一样,没有任何变化,除了一个地方——尽头的墙壁大开,隐藏通道清晰可见。

    不过看起来不是用机关开启的,而是直接打破墙壁。

    「他们靠蛮力耶。」

    「为了确认我们的证词吧。」

    「听她们说过通道尽头是死路耶,去看看吧。」

    不过我们还是在瓦砾四散的入口停下脚步,虽然祭坛仍然埋在地板中,可是上面的圣牌却不见踪影。听说是被风纪委员回收,现在由学生会保管的样子。

    此时,

    「晃路,你看。」

    花菱突然蹲下,慎重地看着地板。我也跟着屈膝蹲下,将脸靠向花菱盯着的石砖隙缝——在沉入的祭坛与地板间,夹着某种黑色的柔软物品。

    「这个,不是垃圾吧。」

    花菱捏住那片物体的尾端,但因为祭坛和地板紧紧嵌合而拔不太出来,最后前端被撕下了一点,不过那是什么已经可以一目了然。

    「羽毛……昨天那只幻兽的吗?」

    「姑且可以当作证据吧,要是他们坚持我们是捏造也无可奈何就是了。」

    花菱把羽毛收进口袋后,我们走进通道。穿过狭窄短小的通道,很快地就来到隔壁的房间,可是里面却没有任何光源。

    虽然房间感觉起来并不大,可是勉强传到门口的亮光,只够我们看到一步的距离。

    「花菱,点灯点灯。」

    「嗯呣?我没带啊?」

    我看着花菱,默默地指着她手上的绅士杖。花菱虽然不太赞同地嘟起嘴,但还是乖乖地将绅士杖覆上光刃。

    「喔喔,还满亮的嘛,真方便耶。」

    「这、这可是代代相传、历史悠久的灵剑耶,不是让你这样用的!」

    我无视花菱的抗议,巡视了一下室内。地上画有鲜红色的魔法阵,而正面的墙上则刻有数道文字。

    「这是?」

    「魔法阵应该是用来除魔的,正中间应该是放着封印着恶魔的圣人像。而这边的文字,就是茉琉所说的……」

    我看着刻在墙上的文字皱起眉来。虽然是我看不懂的文字,但学生会早就解读完毕。上头写道:

    『封印告发者之王。不得靠近,此乃塔鲁夫之先导。亚眠恶魔。』

    「什么意思?」

    「告发者是指恶魔,塔鲁夫指的应该是民众十字军吧。」

    中世纪的欧洲曾几度陷入黑暗时代,原因大多是宗教狂热分子。自称弥赛亚的人率领大队,前往耶路撒冷朝圣。但由于信仰过度狂热,他们的移动伴随着残虐的杀戮。

    那样的民众十字军中,最多高达数万人参加,而发迹地就是亚眠。

    「也就是说,那些活动其实是由恶魔率领的?」

    「又或者是跟恶魔订下契约的人类。不管怎么样,让数万人信奉于己,把他们做为私有军队操纵的,是借由恶魔的力量才能办到吧。」

    「呣,被犯人拿走那么危险的东西了吗?」

    花菱眉头深锁地看着魔法阵。接着带着灵剑仔细地巡视过整间房间后,抬头看向我。

    「然后呢,出口在哪?」

    「不要这么理所当然地问我啊!」

    「呣,机关是由你负责的啊。分、分工合作嘛,分工合作。」

    「就算你这么说,要我找连有没有都不知道的出口也实在是……」

    「但是,那家伙不太可能是从同一个出入口进出,那里有风纪委员监视。」

    「是没错啦。」

    我沿着墙壁绕房间走,花菱则是高举灵剑跟着我。

    「不过这里既没有雕像也没装饰的,要找还满费……喔?」

    推压石壁某处,石砖摩擦着周围的石头缓缓埋入墙壁。一秒的沉默后……

    喀喀喀……的声音响起,房内角落的地板也跟着开启。

    「还满费力的呢?」

    「不费力,一点都不费力啊,晃路!?你到底有什么超能力啊!?」

    只是从入侵者留在布满灰尘的地板跟墙壁上的痕迹来推测而已,才没有什么超能力呢。

    「总之先进去看看吧。打先锋是花菱负责的吧?」

    「嗯呣,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东西,就由我先——」

    「上吧,照明员!」

    「听好,你下次再给我说这种话试试看!我一定会愧对于列祖列宗,哭给你看喔!」

    以结论来说,我们最后是从教会后面出来。

    「原来如此,那时候风纪委员大概还没包围教会后面,也就不会被盘查。」

    「或许该说,我们帮他引开风纪委员的注意力了。」

    往后看去,我们走出来的隐藏通路已经恢复成原本的石壁,能够打开的机关好像也只有里面那个,看来是单行道。出口也像这样紧闭起来,想要不被发现地逃离这里大概不是什么难事。

    是说这教会超赞的啦,能不能给我啊?

    「发什么呆啊,晃路,走啰!」

    「啊,喂。」

    我慌忙追上快步离去的花菱。

    「你要去哪?」

    「姑且算是找到证据了,不过还是晚点再回去报告。首先——嗯?」

    刚走出教会的阴影处,花菱随即停下脚步。我站在她的身旁,顺着她的视线,看到站在教会前方的人。

    「风纪委员吗?」

    「不是,走吧。」

    我「咦」才刚说出口,花菱就跑掉了。

    我跟在花菱身后凝视那个人。体型很小,也没别着臂章,不过新学区目前还在管制中,下课钟也才刚响完而已,应该不会有普通学生偷跑进来逛大街……

    越接近学生的外貌也越见清晰,是张没看过的脸孔,我不禁感到疑惑。娇小的女学生有着近似妹妹头的短发,制服的领结跟茉琉一样是淡桃色,应该是国中三年级生吧。

    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挂在胸前巨大的——水晶球。

    「那是啥?」

    「大概是魔术器吧,占卜用的。」

    「占卜……?喂,该不会——」

    花菱大大地点头回应我时,对方也发现我们了。来到她的面前,少女率先开□:

    「你们是传闻中在这里被抓的嫌疑犯?」

    「嗯呣,你是……占卜社的占卜师?」

    学园中远近闻名的「占卜社」,似乎是个广受信赖的社团,似乎也帮这次的教会事件占卜过几次,如果是占卜社社员的话,可以随意进出这里也不奇怪。

    「梅井美梅。」

    应该是在问候吧,少女轻点了头。有点上吊的眼角,虽然感觉眼神凶恶,不过看来是个率直的孩子。

    「因为很难念,叫我美子就好。」

    「嗯、嗯呣。那个,我是——」

    「游形花菱。」

    在自报姓名前就被说中,不仅花菱,连我都倒抽一口气。少女——美子则理所当然地继续说道:

    「魔术侦探。」

    「是、是没错,你为什么……」

    美子看着一头雾水的花菱,指向绅士杖。

    「那是《太阿灵剑》吧?我家是历史悠久的占卜一门。我很擅长灵视,所以能够看穿那它的本质,也听说过那是游形家的传家之宝。」

    「原来那个像是蜡烛替代品的东西这么有名啊。」

    「我要拿绅士杖敲你小腿啰!」,

    「虽然我家不是很知名,可是奶奶说过,我们曾经受过游形花菱的照顾。」

    听到美子的解释,花菱莫名地恍然大悟而点头。

    「原来如此,难怪这么好说话……」

    「简单来说,你们是职业上的邻居就是了?」

    才想说怕生花菱跟初次见面的人竟然可以这么正常的对话,原来是因为两人同是业界的人啊。我光是能够认识魔物猎人就觉得很讶异了说……

    「居然还会偶遇猎人业界的人,这所学园真的太扯了。」

    「怎么会是猎人业界!?而且我早就说过,这里有跟我同类的人啊!不过,刚刚提到的大概是前一代的游形花菱吧。」

    「虽然有耳闻本代年纪轻轻就继承其名了,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。」

    「嗯嗯。因为一点原由我就以第二届进来了。是说——」

    同业的招呼打完后,花菱提起绅士杖指着教会。

    「你是在意那个才来的吗?」

    「嗯。之前曾接到学生会的委托来看过,那时候这里有让人十分不舒服的气息。听说昨天这里有骚动,才又来看看怎么样了。」

    「嗯呣。要你来找出邪气?」

    美子点点头,将挂在脖子上的水晶球捧高。

    「就算在占卜会,我都是靠这个《神圣智慧(苏菲亚)的水镜》来拓展灵视范围。时不时会被风纪委员拜托协助搜查,看看能不能看到什么。」

    「那还满常帮忙的吧,真强呢。」

    「嗯。他们也会付我钱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诶?」

    「上一次有看到什么吗?」

    我疑似听到了什么俗气的字眼而困惑,却被花菱华丽地无视。

    「什么都没有,由于镇压的力量过强,连邪气也没有——只能看到混浊不堪的气息。只是……」

    美子止住口,不安地看向教会。

    「只是?」

    「现在几乎什么都没有,没有邪气、镇压的力量也微弱。」

    圣人像被夺走,魔像也被茉琉破坏,现在的教会可以说是空壳一个。

    「邪气应该还在学园的某处才是,你感觉得到吗?」

    「感觉不到。它被封印了对吧?解除封印或是距离很近我就能感觉了。不然……虽然遥视有些难度,但如果有相关物品的话,要占卜也不是办不到。」

    「相关物品吗……」

    圣人像又没掉碎片,入侵者也没——不对,等等。

    我和花菱互看一眼。花菱赶紧翻找口袋,掏出小片的黑色羽毛。

    「这个可以吗?」

    「喔喔。」

    美子的眼睛顿时一亮。

    「看来挺有内幕的,想知道些什么?」

    「这是幻兽的羽毛,我想知道这东西的主人——契约者。」

    「好,我试试看。」

    花菱捏着羽毛,美子则捧起水晶球。

    「免费的试试看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诶?」

    不太懂为什么要重说一次,不过两人就这么隔着羽毛一脸认真的相对而立。美子透过水晶球窥探着羽毛。水晶球开始酝出微光,仿佛看到上面出现了什么似的,美子眯起眼。连我们都能感觉到她精神的集中。

    「奇怪的装扮。穿着……斗篷……拿着刀,男……孩?或是老爷爷。」

    这时,水晶球的光晕消逝,美子也一脸疲惫地吐出口气。

    「…………」

    我复诵美子低喃出的情报,试着在大脑里面整理。

    穿着斗篷、拿着刀,少年或是老爷爷。原来如此——比想像中的还模棱两可,我原本期待更明确的线索。

    将羽毛收回口袋,花菱困扰地皱着眉。

    「男的吗?我还以为是女的……」

    「这只是占卜,问卜占卦有准也有不准。」

    「呣……」

    「不过只有一点可以肯定:对方是个危险人物。」

    说完后,美子就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「我先走了。我在『魔窟』开了一间专卖占卜与咒术用品的店,有事的话可以到那里找我。」

    「嗯呣,谢谢。」

    「魔窟?那是啥?」

    「我的事务所也在那一带——大家好像都是这么称呼小型同好会或社团聚集的那个地区。」

    「没错。若侦探想加入公会(guild),我可以帮你推荐。」

    「工会组织(guild)?那是什么?」

    「不知道吗?那当我没说。」

    我们一头雾水地看着娇小的背影逐渐远去。

    + + + + + + + + + + + + + + + + + +

    我们接下来去的就是,魔窟——学园中知名的杂乱学区。

    商住混和大楼跟小型商店风的建筑物纷耘杂沓,石板地的铺陈,宛如烂醉蜘蛛四处筑巢般地杂乱。只是走在路上的学生比想像中还多。

    「虽说是第一次来,不过在学园里竟然有这种不正经的学区。」

    「所以才会被学生会用来聚集不入流的社团吧。以学园设施或是招募企业来说,都太难整理了。」

    小型同好会或是被学生会压制的奇怪社团们——被赶出正规社团教室大楼后,所聚集而成的魔窟。

    「本来我是想问问我的情报员的,不过才刚放学没多久,对方应该还没来魔窟。」

    「情报员……你妄想的吗?」

    「你把我想成什么了!」

    花菱侦探事务所是在魔窟中众多商住混和大楼的某一栋,虽然干净整齐却不怎么大。房间最里面有张办公桌,中间则有客桌和沙发,沿着墙壁放了几个置物柜,差不多就这样而已。

    虽然有水槽但没有瓦斯炉,而是改放了一个电磁炉在水槽旁。

    把水壶放到电磁炉上后,花菱坐进我所坐的对面的沙发。

    花菱不断地偷瞄我,一边使用手机。虽然有想说的话但是不敢自己先开口的怕生小姐,我忍住叹气开口:

    「然后呢,为什么要来事务所?」

    「想说先回来交个报告书,接着我也有事想告诉你。」

    「报告?刚刚不是说之后再交?」

    「嗯呣,那是完整的。现在写的是假报告书。」

    「喔~什么嘛,原来是假的啊。嗯~……啥!?」

    听到花菱的话,我吓了一大跳。

    「你刚刚说了假的对吧!?喂!?你写那种东西是想送去哪啊!?」

    「学生会。」

    「不要去惹我妹啊!」

    绝对会被反咬!

    确实,我们有拿到学生会干部的简讯信箱,也被说要逐一报告调查进度。但是,不可以因为这样就拿来恶作剧啊。

    「我真心劝你不要。要是以为茉琉那么好骗,你下场肯定会很惨。」

    「我、我不是要送给你妹啦,虽然也会送啦,可是这不是……」

    花菱歪过头深思该怎么解释后,战战兢兢的开口:

    「首、首先——寄给学生会长一封『真犯人是谁我们心里有个底了,关于这件事希望能够跟你私下谈谈』的简讯。然后再寄一封有点暗指『那就是御堂樱子』的内容。然后会长不小心……听好喔,这里很重要!会长不小心让副会长御堂樱子看到简讯……的计划。也就是说这份假报告书是要试探御堂樱子的反应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完全听不懂。」

   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……不对,等等喔。

    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让我不由得捂住嘴,那可怕的结论让我背脊发凉。

    「你、你该不会……」

    勉强吐出的声音充满颤抖,我现在看着花菱的视线肯定充满疑惑。

    花菱尴尬的别开视线。我一口气吐出结论:

    「有严重的妄想症?」

    「才不是,你这笨蛋!」

    「抱、抱歉,我不知情还当你在开玩笑……!」

    「为什么要铁青着一张脸!?等、就跟你说不是了!我才不是在跟你说什么妄想内容!」

    「嗯,我知道,我都明白。」

    「你瞬间笑得超温柔的啦!别、别误会喔!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喔!」

    「对啊,嗯。我当然都懂。」

    「不要那样笑了!感觉我越描越黑啊!」

    我很清楚,这种时候不可以轻易的否定对方。要温柔的点点头,先让她冷静下来,之后嘛……对了,总之先问问她老家的电话,将详细情形告知她的父母——

    「所以说!」

    在我内心拟定花菱治疗计划时,她本人则是敲了一下桌子后将身体探过桌子。

    「这是学生会长……你妹妹所订的计划啦!」

    「…………啥?」

    「在侦讯的时候,她说御堂樱子形迹可疑,要我帮忙,就接下她的委托了!——从你那个妹妹那里!」

    我抬起头讶然的看到花菱泫然欲泣地说着。这么说来……我想起在中央栋跟学生会照面时候的那股异样感。仔细想想都还满奇怪的,不管是花菱那怕得要死的自满,还有在那之前,茉琉看了花菱那一眼。

    那该不会是pass吧。「就是现在,快上!」的暗号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花菱说要抓到真正的犯人,而茉琉也同意了——这是背地操作。也就是事先说好,依照剧本的演出。两个人打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。

    「那么,每天都与其他人格嬉戏的妄想少女是……?」

    「才没有!我只是稍微不太擅长跟别人相处而已!」

    「什么嘛。」

    我松了口气,拍拍自己的胸。真危险,差点就要联络花菱父母了。

    突然水壶盖开始抖动,这是水滚了的证明。我示意花菱坐着,边苦笑边从沙发站起前往流理台。

    「别吓我啊。」

    「是、是晃路自己要误解的。」

    「是说,写假报告书有用吗?」

    「不知道。不过对方不是专家应该会当真吧。还不知道御堂樱子是不是真的很可疑,而且这也跟美子的占卜结果不合。」

    「说起来也是。但是茉琉都这么说了,我觉得有调查的价值在。只是,原来如此……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两人联手了啊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——」

    我关起瓦斯炉的火,抓住鞭子的握把。

    「给我等一下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!」

    转身般自然地挥出手。

    纯白的鞭子穿过空气,从花菱身旁窜出,在那瞬间我手腕一收。鞭子的尖端画出V字型回转,绕过花菱身后,接着就开始缠绕,卷在侦探身上——

    「咦?咦?咦?」

    最后拉了一下握把,鞭子便收紧,绑起花菱。

    「已经用得这么顺手了吗!?」

    「那么花菱小姐……」

    我一手握着鞭子的握把,一手拿着茶壶回到客厅。稍稍侧过头,张着眼睛微笑。

    「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?」

    「不、不是的,晃路!我没有背叛你……」

    「把这个刚煮沸的热水——」

    「等等,不要冲动啊!晃路,听我说——」

    「加进太白粉 勾 芡 」

    「不要啊啊啊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」

    花菱就这么被绑着上半身,猛烈的摇头。

    「那么,你会好好的告诉我前因后果,对~吧?」

    「……侦探有守密义务。」

    「我  要  勾  芡  啰」

    「我说,我说就是了!求求你不要勾芡,算我求你!」

    看着眼眶开始泛泪的花菱,我叹口气。将茶壶放上桌上的锅垫,在花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。

    「你是个侦探,我也觉得要接什么工作是你的自由的啦?只是这个情形怎么想,都觉得我跟茉琉的委托应该是相反的吧?」

    「啊呜……」

    「那么,首先就先从这部分开始吧。」

    我试着统整了一下。

    「嗯,我就觉得哪里怪怪的——这是在侦讯的时候发生的对吧?」

    「呃、嗯。」

    拖下鞋子,花菱在沙发上端正正座,只是头低垂,眼睛上仰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「其实被询问的问题啊,比起教会的事情,大部分偏向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啊……然后就,所以,就被她知道我们是委托人跟侦探的关系。」

    「是你告诉她的吧。该不会连我要带她回家的事情也……」

    「因、因为你妹妹的眼神超可怕的啦!」

    「啊——算了,我知道了我知道了。然后呢?这怎么扯到委托去的?」

    「……老实说,她提了一个交易。」

    「交易?」

    花菱点点头。

    「确实,我是因为想知道这所学园的某件事才来留学的。才说了这个你妹妹就……」

    想知道学园的事情的话就在我的手下工作——茉琉似乎是这么说的。

    茉琉本来就是学生会跟委员会联盟的「管理员」阶级,对于没有类似内部监察部属的存在觉得有点不放心。这次御堂樱子的事件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樱子从新学区出现的时候就开始有可疑的行动,也似乎有事瞒着茉琉。茉琉盯上樱子是这次事件的主谋,但是学生会内却没有可以机密调查她行迹的机构。

    就算想拜托风纪委员会,可是一想到要是她利用自己是副会长的身分,反而会不利,况且茉琉也认为风纪委员会不可能没有樱子的势力存在。所以一开始,茉琉似乎也自己试着调查了樱子。

    「那个啊,不是有人说在新学区目击到会长吗?真相似乎是——跟踪副会长的时被目击的。虽然最后还是跟丢了。」

    茉琉在第一届之间是个名人,加上想要以学生会长的身分独自调查也有极限。

    茉琉需要的是会守密、并且绝对与樱子没有关连的第三者。跟风纪委员不同,也就俗称的谍报机关。直属于学生会长·朝木野茉琉的御庭番(注2)。

    注2直属将军的密探。

    「她说事成之后会正式帮我成立组织。直属于学生会长的话可以接触到普通学生接触不到的情报,想调查学园的话也什么都可以调查。只是——」

    「只是?」

    「相对的,你的委托通通不准接……」

    唔喔喔喔喔……只是在欺负我而已啊。

    「我可没有答应她喔!?」

    「你也没拒绝她吧?」

    「谁叫你妹这么可怕!」

    在那时候含糊其事的花菱,今早却在停学宿舍接到电话,简直就像交易成立般地要跟她协谈。

    「那句『我会找出犯人的』果然只是照剧本演的啊。」

    「唔、嗯。但是没有想像中顺利……还受到你的帮忙。」

    不论是中央栋的那一幕,还是假报告书,似乎都是今早接到的电话中的命令。

    「只是,原本的预定是我一个人进行搜查,晃路继续停学。」

    「咦!?」

    「但是你在那时候造就了那样的场面,会长要是只放我一个人出来也太不自然了。」

    喂喂。那家伙就这么彻底的想要阻饶我吗……

    我低头扶额。

    「原来如此。真是的……」

    花菱发出「啊呜」的呻吟,缩了缩身体。我并不是在责备花菱,不如说没有那个打算。应该说问题在茉琉。

    难怪,才想说她怎么完全不见我,居然不是针对我而是在笼络花菱。而且笼络到花菱不只断了我的援护,御堂樱子的问题也能顺利解决,真是一石二鸟。

    手段太高明了,让我头好痛。

    我闭上眼,开口道。

    「为什么在停学宿舍时,没有拒绝我的委托?」

    「我是个侦探。怎么可能什么路不选,倒戈回权力阶级。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讲白比较好喔?只是说的比较迟而已……」

    「但你打算怎么办。要是被发现你说要帮我,那家伙会生气吧。」

    这次我将头抬起,看像花菱。花菱将拐杖紧紧抱在胸前。

    「呜呜……」

    「会很平静的生气喔?会一直瞪着你喔?虽然到最后都不会说什么,可是之后下场会很惨喔?那家伙只要一气就会气很久,根据事情严重性,下场会非常惨喔?」

    「为什么你妹会是那个样子啦!」

    「所以说,嗯。」

    我轻叹口气,将身体靠上椅背。对着花菱露出一抹苦笑。

    「别管我了,妹妹的事就拜托你了。」

    「咦?」

    「也不是说付了钱什么的,委托你也是刚才的事。那家伙需要你的话,你就帮她的。我的话——」

    「你、你要放弃吗!?」

    「啥?怎么可能。」

    我望着空中,扯动嘴角肌肉,双手握紧鞭子,狠狠拉直。

    「真的那么想跟我较劲的话……很好!我也要全力地把那家伙隐瞒我的事,还有学园的事通通揪出来。」

    想摆脱我的原因,虽然也可能只是想脱离哥哥庇护的反抗期,但不管怎么说,她肯定又做了需要我碎碎念的事。

    我要揪出真相,揪给她看,把她打回老家!不然我就没脸见爸妈了,最重要的是,她之所以会变成个性这么胡来的少女,都是我的责任。

    「你、你办得到吗?你妹超可怕的耶!」

    对着战战兢兢的花菱,我轻轻一笑。

    「老实说没有自信!」

    「还真敢说!」

    「可是爸妈也很担心,就算只有我一个人,也一定得做。」

    就像是要说给自己听一样,我点点头。花菱则是低下头。

    「那、那么你的委托,我就回绝啰。」

    「嗯——总之,茉琉的事就拜托你了。」

    将鞭子卷起放到钩子上,我站起身,准备离开沙发时——

    「等、等等,你不要冲动。」

    花菱慌慌张张地叫住我。

    「怎,怎么了?」

    「你的委托我拒绝了。但是,那个……晃路,你在中央栋的时候不是说过了?我们是一个小组。」

    不,我没说那得那么超过。

    她好像顾虑着什么而迟迟无法说出内心话,但猜不到她想说什么,我只能歪头疑惑。

    「所以……那个——」

    紧握住绅士杖,花菱正色表情。

    「你要不要当我的助手!?」

    「……啥?」

    「我说,要是晃路不是委托人,而是我的助手的话,就没有违反跟会长的交易了吧!」

    呃……不对啊,咦?这样不会违反吗?

    我疑惑地转动脑筋。委托内容是跟我联手,立场从委托人换成助手,对我当然并没什么影响。而且这样就不是委托人了,确实也符合茉琉的条件。

    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
    嗯,反正就是歪理。

    还有让我在意的是,跟茉琉交易对花菱来说比较好。

    我挑起眉低头看向花菱。

    「我说啊,那根本就是——」

    「啰嗦,不用说,我知道!你要做还是不做!」

    看来花菱也仔细想过了。

    面对不知为何用瞪着杀父仇人般眼神看我的花菱,我只能苦笑。

    「我做。」

    夕阳已经开始西沉的时刻,我们离开侦探事务所,在魔窟的街道上徘徊。看来,我们正朝着花菱的情报屋之类的社团前进。

    「就是这里。」

    花菱停下脚步,用绅士杖指指眼前的大楼。不怎么干净的四楼建筑,窗户拉上落地百叶窗或窗帘,看不到里面。只有三楼在各个窗户上,各贴着一张印着字的影印纸。依照影印纸的顺序念下去:Ultimate桌球社

    「Ultimate桌球是怎么回事?还有对面的烂游戏探索社、喜爱肌肉同好会、ABURA社之类的招牌也未免太诡异了。」

    「别在意,在魔窟的本来就都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社团。况且,我们要去的是地下室。」

    确实大楼的楼梯不只有往上,也有往下,走下楼后,可看见一扇木制门扉。钉在门扉上的小金属板上雕着「Bar部」的字样。

    「酒吧?」

    「嗯。平时都是在开店前过来的,不过今天就……仅、仅此一次。」

    大概是想帮我庆祝入社之类的吧,酒吧啊……住在学园的人有八成是未成年耶。

    虽然感到疑惑,我还是跟着花菱走进门内。

    「喔——该怎么说,满专业的嘛。」

    站在停下脚步的花菱身旁,我环视了一下店内。只有三张圆桌,再来就只剩下吧台的位子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,昏暗的间接照明加上沉稳色调的墙壁,酝酿出浓厚的酒吧气息。而顾客的身影不多。

    只是吧台内,排列在营业用冰箱里的并不是酒,而是可口可乐、百事……尽是些各式各样的气泡饮料或汽水。再来就是Dr Pepper(饮料名)。

    「欢迎光临~……啊,哎呀?」

    随着吧台旁的门打开,店员探出头,看到我们的时候突然瞪大眼。只是视线的不是朝着花菱,而是朝着——我。

    「晃路?」

    「森凛林班长!?」

    身穿有着围裙的女服务生风格的制服的是我们班的班长——人称森凛林的森凛子。我下意识地来回看向森凛林跟花菱的脸。

    「这么说来,所谓的情报员是……班长?」

    应该说,原来这两个人认识啊。告诉我学园内有侦探的就是森凛林,但是她好像没说过是认识的人。

    正当我为意外的组合而感到吃惊时,花菱却一句话也不说地,一直躲在我的背后。

    「不认识的人……」

    「居然不认识吗!」

    「之前这里只有店长而已啊。」

    花菱不断地从我身后窥探森凛林。

    「喔~是滴。我也是最近才来这里打工的~因为之前待的社团惨遭废社惹。话说回来,晃路,这个人跟你一起行动,也就是说她是……」

    「嗯。先前说的侦探。」

    「这样啊~真是个美人呢~」

    班长走到我身旁,窥视我的背后。我当起中间人。

    「这个嘛……花菱,这是我们班的班长,人称森凛林的森凛子。」

    「初次见面~侦探小姐。」

    就连森凛子伸出手,花菱也只是无助地抬头看着我。

    「好啦,去打个招呼。」

    「唔,嗯。那个……我叫游形花菱,你、你好。」

    花菱从我背后伸出手,跟先前一样用食指轻碰了一下森凛林的手。

    「所以说,你是E.T吗?」

    「好痛!为什么打我!?」

    「应该说,你要躲到什么时候,出来出来。」

    「喂、等……不要拉我啊!」

    「还有啊,这家伙有在魔窟开事务所,可以话就跟她好好相处吧。」

    「不、不要随便说那种话!要是她很可怕怎么办!」

    你才是,那不是可以当着人家的面说的话吧。

    抓住花菱的领口想把她揪出来,她却顽强地往我后面缩。森凛林一贯地轻松笑容,好像了解了什么似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「原来如此~……真是个怪人呢。」

    「对吧。」

    「我、我很普通啊!」

    你在说什么傻话。

    喔?

    「真是的,在吵什么呀,小森凛林。」

    三人同时看向慵懒声音的来源。不是在场内而是吧台后方出现了新的人影。真要说起来的话,是个跟森凛林轻飘飘的制服相反,身着合身白衬衫加黑背心,酒保风格的女性。

    有着明亮发色的头发,在后方如同鸡尾巴一般地扎起。虽然年龄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,但化妆的手法跟有点下垂的眼角,酝酿出成熟的感觉。

    「哎呀,侦探?欢迎光临。」

    这位女性是店长,正确说法应该是这里的部长吧。看到花菱的身影时,嫣然一笑。

    我背后的花菱则是一副「得救了」的表情,放心地吐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「喔——这样啊。是有听说新学区有骚动,没想到侦探也参了一脚。」

    森凛林回去接客后,我跟花菱则是与店长面对面地,在吧台的座位坐下。

    「还、还好啦,一点点。」

    听到店长的话,花菱有点尴尬的点点头。就连称号害怕人类的花菱,从刚刚开始就跟店长有着稍算正常的对话。似乎是成立事务所时受她关照过,之后也因为店长的情报广泛,而频繁地来店里光顾。应该是店长无私地展现她那成熟女性的包容力,解开了花菱的过度警戒。

    只是平常访店时都是没有顾客的开店前,没看过森凛林好像也是因为这样。

    话说,客人完全没有增加的趋势,这样真的有在营业吗?

    「嘻嘻,没关系唷。这里本来就只是做兴趣的而已。」

    从我脸上的表情看穿想法的店长轻笑,打开北海道夕张限定的哈密瓜弹珠汽水,放到我的杯垫上。

    「是说,我原本听说犯人被停学了,现在看来是不用担心了呢。」

    「唔、嗯呣。事情变得很麻烦倒是真的。」

    「不过,还真稀奇呢?侦探居然会在这个时间来到店里。」

    「今天是,那个……」

    接下装有冰茶的玻璃杯,花菱瞄了我一眼。

    「顺便举办新进部员的欢迎会,才会……」

    「新进部员?侦探事务所的?」

    「你好,我是助手。」

    看到我稍稍举手回应,店长则是瞪大眼地「哎呀」了一声。

    我们对善于聆听的店长娓娓道来事情经过。我是为了找妹妹才来到这所学园,而妹妹不但是学生会长,还似乎嫌我超级碍事。就连我们遭到操纵八咫鸟的幻兽使摆了一道,现在被当成了嫌疑犯都说了。因为店长是第一届学生,中途也有询问她的意见,但基本上比较像是消磨时间的对话。

    虽然有几组客人进进出出,但都没有客满,因此花菱看起来也比想像中的放松。很快地天色渐暗,到接近关店时间时,店里也没有客人了。

    「哈啊——好累~」

    结束打工,换回学园制服的森凛林「嘿咻」一声,在我旁边坐下。店长也去换衣服了,吧台内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「你们两个还不回去没关系吗?」

    「嗯,再一下下、吧。」

    「侦探还可以用密道回去女生宿舍……晃路没问题吗?晚上会有魔术器在巡逻~夜游的戒备很森严的唷?」

    「嗯。我会注意的……是说,女生宿舍有那种东西?」

    「是仅限于魔窟的女孩子间,口耳相传的秘密呢~」

    虽然根据季节,锁门的时间有所不同,但是学生宿舍晚上是全面封锁,无法出入。我有听说过晚上有巡逻,也在烦恼,要是超过门禁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「男生宿舍就没有那种东西吗?」

    「那个~话说回来~……」

    森凛林的视线移动到吧台下方,最后停留在我的腰上——挂在钩子上的鞭子。

    「喔,老实说这是——」

    「那是《Uraeus之尾》对吧?」

    「Ura……她刚刚说什么?」

    「神圣的蛇(Uraeus)——果然是魔术器呢。」

    「我记得发现者是晃路的妹妹唷~?」

    正如我所料。茉琉明知道这东西贵重,还送给我。这也只是增加「不要再跟我扯上关系了」的分手礼的可能性罢了。

    好郁卒。

    「森凛林,除了名字以外,你还知道些什么吗?」

    「不知道呢,我不太清楚~——啊,店长,关于这个魔术器啊~」

    换回制服的店长才刚从仓库走出来,就被森凛林逮到。可是店长听到问题,也只是耸耸肩。

    「就算问我,我也不太清楚啊。森凛林对这类的比较了解吧?」

    「才没那回事呢~店长才是,在公会认识很多人不是吗~」

    「好好,我知道了,我下次问问看。」

    「说起来,刚刚也听到公会一词,那是什么。」

    店长在圆桌座位找了个位子坐下,手肘靠着桌子撑起脸。

    「侦探的事务所最近才开,不知道也是正常的。公会是类似于聚集魔窟的弱小社团跟同好会的地方。」

    基本上算是被学生会放弃的魔窟。公会是为了互相帮助或是裁定对错而自发成立的团体,连学生会也不知道它的存在。其中心是在魔窟中也算长老级的社团的社长们,他们制定了各式各样关于魔窟的规则,透过公会实行。

    简单来说,公会是弱小社团们互相扶助的团体,而它的中心——干部们就是处理魔窟事物的领导者。

    「但是,并不是所有在魔窟的社团或同好会,都会参加公会喔。」

    「嗯~总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吧,我们也只是把事务所建在这而已。」

    「啊,但是啊,侦探。说到公会让我想起来了,最近公会在讨论的议题,让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。」

    唐突地被搭话,花菱转过头去。

    「嗯?」

    「最近,学园中部分女孩子之间似乎很流行奇怪的集会,还满多女孩子因为过度沉迷,渐渐不来魔窟了。」

    「啊~我也听过一点传闻呢~与其说是集会,不如说是会员制的秘密组织,现在很流行呢~」

    「对吧?其实我对年轻人的流行是不太懂啦。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废社的社团跟同好会还满多的,要是会员再被拉走会满困扰的。」

    「这、这样啊。那个……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件事。」

    面对感到困惑的花菱,店长露出满面笑容地回答:

    「可以帮我们调查看看吗?」

    「…………」

    「小森凛林也说了,那个集会还组织什么的,非常的隐密。如果只是一时性的话还可以放着不管,但要是真心想夺走魔窟的居民的话,公会也得制定个因应对策,对吧?」

    「我、我现在有点忙……」

    就像是想把话题推回去般,花菱对店长摊开手掌表现出拒绝的动作。在她身旁的我也用力点头。现在连追查真犯人都很辛苦了,实在是没有余力去顾其他事情。

    「嗯~当然,只要侦探有空的时候再查就好了。」

    「这个,不……但是……」

    「我很看重侦探的手腕呢。好吗?侦探的话肯定轻轻松松就能搞定了吧?」

    「嗯、嗯……可能吧」

    「啊,笨蛋,花菱——」

    「就是这样啊,侦探。」

    店长从椅子上站起,用身体介入我跟花菱之间。紧紧地握住花菱的手。

    「加油喔!」

    「…………咦?」

    「看吧!被强迫推销了吧!就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了,那强硬的感觉说是成熟,不如说接近欧巴噗哇!」

    「谢谢你,侦探,我很期待你的报告喔。」

    「晃路、晃路被流畅的反手拳给击沉了!?」

    「那么,也差不多到了关店时间,我们散会吧,两人回去路上小心喔。」

    对话被强制结束了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!

    就算想拒绝也已经被赶鸭子上架,我们在露出苦笑的森凛林与竖起大拇指的店长的目送下,离开了酒吧。

    「也,也不是坏事啦,那种程度,很快就能查明真相……我是这么认为的。」

    花菱尴尬的窥视着我,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「总而言之,不赶快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不行啊。」

    比预计的停留时间还久,学园已笼罩在夜色之中。魔窟的街上连个人影也没有,已经晚到再不用跑的回去可能赶不上锁门的时刻。

    但我们却没有那么着急,仅是快步前进着。在尽是交错复杂小路的魔窟中,这是唯一的大道,不管想到哪个学区,这条都是必经之路。

    「嗯呣。要是你妹妹那边能够进行顺利就好了……」

    「那个就不用担心了。问题是御堂樱子怎——」

    听到寂静的小巷传来脚步声,我闭上嘴。没有路灯,仅靠月光照明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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